正文 第十四章高懸雙刃劍(2 / 3)

半夜時分,他起來了。匆匆地穿衣,匆匆地出門。臨出門時,那臉上堆滿歉意,不知說什麼才好,最後從嘴裏擠出三個字:“對不起!”她莫名其妙地憤怒起來,對他大吼一聲:“滾!”便拚命地關上大門,任淚水瘋狂地流著,心似碎了。

這以後,她總是情不自禁地約他,而他總以看女兒為由過來。過來多了,便引起歐陽瓊的注意,便跟蹤調查,發現他們藕斷絲連,於是大哭大鬧,他很不屑地看著她鬧,她則冷眼旁觀,心中油然生起了快感:“過去你和我老公偷情,現在我也和你老公偷情,這就叫一報還一報!”但她很快發現:她是飲鳩止渴!痛苦沒有解除,反而更添加屈辱。因為她一直都認為夫妻關係才是堂堂正正的關係,偷情終究是見不得人的事。而她和錢鍾現在居然從堂堂正正夫妻變為偷情人,這能輕鬆嗎?可她又無法逃脫,畢竟她內心仍舊對錢鍾有著剪不斷理還亂的感情。

“太陽是黑色”的嗎?

有位心理學家這樣說:“女人想叫你快樂,你不一定快樂;女人想叫你痛苦,你絕對痛苦!”這話有幾分對。

於是就說到浙江寧波的女士楊春蘭,人潑辣,又癡情,十分依戀丈夫。為了和他朝夕相處,她說服他開了門店,賣副食、煙酒、衛生紙什麼的,店名為“春蘭副食”。坐在店裏,她穿一件橘紅色的套裙,秀眉下麵目光楚楚,一旁站著褐臉硬發漢子,叫周運生。她愛的就是這種模樣的男人,覺得他像“劉德華”,所以整天黏著。但很快,他就對她這種蜜一樣的依戀煩心了,並覺得和她在一起沒樂子。買菜要一起去,玩牌要一起去,甚至洗頭理發也要一起去。最不快樂的是不許他和朋友出去,而他生性豪爽,偏偏朋友多。

愛是相互給予的。要明白,在給予對方愛的同時,也別忘了給對方留著一處愛的位置,讓對方好好愛你。

一個假日,一個朋友拉他去喝酒,他歎息了。因為她正朝他丟眼色,叫他不去,朋友笑道:“怎麼,還沒請假?”

“什麼話?我天馬行空,獨來獨往,有那個必要嗎?”他呼呼地說,“走,今天我請客。”

卻不料前腳出門,後腳她就跟了上來,還甜甜地笑:“夫唱妻隨嘛,怕你喝醉了,扶你回去。”

酒過三巡,說話毫無遮掩。有朋友故意逗他“老婆對你不放心”時,他認了真,怒發衝冠:“你楊春蘭這麼跟著我,看來就是對咱不放心。”心裏堵得慌,便借酒裝瘋,厲聲說:“你……你以後別當尾巴了!”

說到尾巴,有一則寓言這樣寫道:幸福是小獅子的尾巴,小獅子追著自己的尾巴跑卻總是追不到。如果小獅子昂起頭來往前走,幸福的尾巴就會牢牢地跟著小獅子。

楊春蘭不知道這一點,她隻感到這話來得突然,便覺委屈:“人家放心不下,不要好心當作驢肝肺!”她的話有反駁色彩,他酒勁湧上來,吼道:“再當尾巴,就把尾巴剁掉!”說時不知怎麼就身子一歪,“嘩啦”——桌子掀翻。弄得她滿臉淚,但回到家,她還是含著淚把他洗幹淨,扶上床,然後靜靜地在他身邊躺下。躺著躺著,出於習慣,就依偎上他。這似交頸鴛鴦,但他覺得像緊身衣,急欲掙脫。於是尋找借口,伺機外出。

去了舞廳,邀了個叫曲琳琳的妹子跳舞。曲琳琳最有特色之處是她的美麗的眼睛,永遠洋溢著波光。波光下麵有一座小橋——筆直的鼻梁,小橋下麵是閃閃發光的整齊而美麗的白牙。人們經常可以看到這白牙,因為她與誰都能迅速地攀談上來,她毫無遮攔地談自己的生活瑣事,品評對方,然後輕淺地笑。跟楊春蘭是兩種完全不同類型的女人,周運生就是喜歡這不同之處。於是兩人探戈、華爾茲地跳個不迭。舞到酣處,樂隊又奏起《心雨》。圈內人知道,這是“情人曲”,放此曲,意味著可以跳“貼麵舞”。此時燈光驟然暗了。他感到曲琳琳的身子輕輕擦著自己的身子,熱臉在耳邊廝磨,而那隻捏在自己手中的小手有一種怪異的味道。

等楊春蘭發現時,一切都晚了。她憤怒,她咆哮:“離!堅決離!”

周運生沉沉地拖著步子走了。那一夜,他是在一家小旅社睡的。四個月以後,他與曲琳琳結婚。

應該說,這段生活畫上了句號,都將會開始新生活。但不然。一家咖啡館牆上有這麼一句富有哲理的話:一杯咖啡苦與甜,不在於怎麼去攪,而在於是否放了糖;一段傷痛,不在於怎麼忘記,而在於是否有勇氣重新開始。

楊春蘭不是打起精神開始新生活,而是用激怒的眼光盯著前夫和情敵身上。她是屬於那種“你對她一分好,她可以回報你一分好;你給她一分壞,她絕對回報你十分壞”的女人。一個雙休日,她將女兒圓圓送到周運生新住處,發現新房幽幽,尤其是一張大床特別紮眼,頓時一股血直往上湧,她用最惡毒的話罵曲琳琳:“你一個臭婊子,你休想在這裏做新娘!”說時衝進臥室,掀開被子,對著正患扁桃體炎發高燒躺在床上的曲琳琳一陣又抓又扯。抓了扯了仍不解恨,又抓起杯子砸飲水機,抓起糖果撒在地上,使勁地用腳踩。做完這一切,她揚長而去,走時放出狠話:“咱們沒完!”

“失戀定律”告訴人們:男人失戀時,他會花時間拚命幹事業當作報複;女人失戀時,她會把報複當作事業拚命幹。所以把報複當作事業來幹,其根本原因是仇恨,她恨那個奪走她的愛的女人,恨那個忘恩負義的男人。

仇恨根源於嫉妒。日本社會學家詫摩武俊解釋說:“女人對周圍的動靜甚為敏感,會不斷地將別人與本人作一個比較,而又無法得到解脫。腦子裏總是擔心自己的價值,得不到他人的認定,因此造成嫉妒。”這裏特別提到價值肯定與否定問題。似乎可以這麼理解女人的嫉妒:丈夫被別的女人奪走,就意味著自我價值被否定;能留住丈夫,就意味著自我價值被肯定。所以女人會不擇手段地為名譽而戰。

還有個關鍵問題:“蒙上自己的眼睛,就說太陽是黑色的。”楊春蘭認為周運生身邊的所有女人都是壞的。所以當她遇到曲琳琳的母親趙慧蓉,當即就用煙灰缸砸去,老人頓時頭破血流,滿臉淌血,被送進醫院。接著又遇上一個女人,周運生的妹妹周藍藍。她身已妊娠,去找楊春蘭理論,要為老母討個公道。公道沒討到,卻遭到楊春蘭一腳狂踢,踢中肚子。她“呀”的一聲蹲下,腹痛得厲害。送到醫院一查,未見胎兒心跳,建議人工流產,終止妊娠。

惡性循環由此產生。周藍藍的丈夫於飛拍案而起,邀了幾個朋友衝到楊春蘭住處。她哪敢開門,但人家有的是力氣,砸了大門,直衝進門,揪住她的頭發一陣猛打,打得她嘴腫了,眼也青了,腰直不起來。110火速趕到,拘留了於飛。

荊棘鳥在歌唱在南半球有一種鳥,它的歌聲比世界上一切生靈的歌聲都美妙動聽,但是它隻有遇到一種樹,落在長滿荊棘的樹枝上,讓荊棘刺進自己的肉體,才能夠歌唱。荊棘鳥知道:隻有承受無比巨大的痛苦,才能唱出最美妙的歌聲。生物學家跟蹤發現:當最尖銳、最鋒利、最長的荊棘刺進荊棘鳥的肉體時,它身上血流如注,疼痛難忍,生命就要奄奄一息之時,它便開始了讓所有會歌唱的鳥自慚形穢的歌唱。即使雲雀和夜鶯,在它的歌聲麵前也黯然失色。所有聽到歌聲的人都向荊棘鳥致以敬意,因為大家都知道,最美好的東西,隻有用巨痛深創才能換取。

那麼人呢?也許人在被穿刺得最痛時才能唱出最美妙的歌聲。

善良而美麗的張怡,做夢也沒有想到她會意外撞到這一幕。那一天上午,她有些頭疼便請假回家,因沒帶鑰匙隻得敲門喊丈夫秦嘯開門,但喊了很久,沒人應答,她明明記得自己出門時,秦嘯還躺在床上睡覺,因為他昨晚做了一個腦顱手術,淩晨3點才回家,作為外科醫生,他經常這樣。“你搞什麼鬼,這麼久才開門?”張怡有些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