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看塵埃飛揚(1 / 3)

生活何處無塵埃?天空容納塵埃,原來是美麗的智慧;心靈容納塵埃,何嚐不是大智慧呢!

台風帶來豪雨台風帶來豪雨,地下室變成了沼澤,能痛恨天氣嗎?海鷗在頭上拉尿,能痛恨海鷗嗎?人沒有權力控製風雨和海鷗,也同樣無權控製他人。上天不是靠怪罪人類來讓世界運轉的——愧疚、責備、報複,都是人類自己製造出來的。製造者會如此認為:“隻要我不原諒你,你就沒有好日子過。”也就從這個時候起,好日子遠離自己而去。

那是個愚人節。青年團幹部冷鋒突然收到一封“內詳”的匿名信,打開一看,頓時呆了,薄薄的一張信紙上分明寫著:他的妻子武蘭曾與別人私通!消息如同晴天霹靂,將冷鋒擊暈了。

“怎麼可能呢?”辦公室裏空無一人,冷鋒將往事一幕幕映上心頭,然後定格在他在市委黨校學習與武蘭分居的日子裏,“也許真有可能啊!”

夜色朦朧,月亮偶爾從雲霧中露出臉來。11點鍾聲敲起,喝光悶酒的冷鋒,怒氣衝衝地回到家裏,見武蘭已進入夢鄉,便一把掀起被子將武蘭揪了起來:“叫老子戴綠帽子,你睡得倒安穩,滾起來說清楚!”

武蘭從夢中驚醒,身體有些顫抖,但很快鎮定下來,連連否認:“你不要血口噴人!”

“我血口噴人?”冷鋒將手中的信往床頭上一甩,厲聲吼道:“好好看了,然後給我作出解釋。”

武蘭把頭埋在被子裏,隻一個勁地搖頭,嘴裏說道:“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冷鋒堅信無風不起浪,但又苦於沒能“捉雙”,腦子忽悠一轉,拉過武蘭的手輕輕撫摸著,柔聲地說道:“我是你丈夫,有責任有義務保護你,要有什麼說個清楚。家醜不可外揚,你要名聲,我更要臉麵啊!”

後麵這句話起了關鍵作用,把個武蘭說得淚眼迷離,猛地一頭紮進冷鋒的懷裏,失聲痛哭起來,終於把埋藏已久的隱秘吐露了出來。

那是盛夏的一個深夜,天下著雨,到處漆黑一片。冷鋒已回鄉下給父親祝壽,武蘭獨自一人在家裏熟睡。突然間,一個沉重的東西壓在身上,她以為是在做噩夢,使勁叫,話卻堵在喉嚨裏;使勁掙紮,卻動彈不得。重物越來越沉,她呼吸急促,渾身是汗,她跌入了深淵……她終於輕鬆了,也醒了,隻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我知道我隻有這樣才能得到你……”是隔壁鄰居羅鬆。

武蘭一翻身坐起來:“流氓,我要告你!”

“好呀,我陪你去!現在去,還有證據在你身體裏,過了72小時,連證據也沒有了。”羅鬆陰陰地笑道,“你是‘白衣天使’,我知道你把名譽看得比命還重要,你不會張揚,不會把這種事情鬧得滿城風雨。再說,你也知道我的底細,我可是‘二進宮’人員,人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我什麼都不怕,我什麼都敢幹。”說後,很輕鬆地走了。

這是一起入室偷奸案。武蘭知道羅鬆沒說假話,隻有把淚吞進肚子裏。她現在急於要做的有兩點:一是守口如瓶不讓丈夫知道,二是“亡羊補牢”讓丈夫安上防盜網。所以做後麵這一點,就是因為羅鬆翻窗入室得逞的。

入秋時節,冷鋒接到通知,要到市委黨校“青幹班”學習3個月,住宿在黨校。武蘭突然有種災難降臨之感,便勸冷鋒:“把名額讓別人不行嗎?黨校有什麼好學的。”

冷鋒卻笑著說:“真是‘頭發長見識短’,在黨校‘青幹班’學習,那可是提拔重用對象,很多人想去還去不了呢!”旋即安慰道,“就3個月,3個月後,小別如新婚,你等著吧。”

卻不知在暗中窺探的羅鬆又活躍了。冷鋒走後,羅鬆在樓道碰到武蘭,滿臉堆笑地說:“冷鋒走了?”武蘭像躲瘟神一樣,不答理,快步走上樓,進屋將防盜門緊緊關住。以後每天,她都這樣。但有一次例外。她下班回家,突然遠遠看見羅鬆,便匆匆上樓打開防盜門,卻忘了拔掉插孔上的鑰匙,直到下午上班才發現,所幸鑰匙沒有丟失。

秋雨綿綿,大地濕漉漉的。就在這個秋雨之夜,正在睡夢中的武蘭,突然感到身子像被大山壓著喘不過氣來,但轉瞬,她就醒了。醒時,又渾身顫抖起來,分明是男人在喘粗氣。她拚盡全身力氣,將男人掀下身去,然後迅速打開電燈:天啊!又是羅鬆。“你說,你是怎麼進來的?”武蘭質問。

羅鬆不慌不忙地從衣袋裏拿出一串鑰匙,冷笑道:“老天有眼,咱倆有緣,以後進出你家,就方便了。”

武蘭頓覺天旋地轉,一時大意讓他又鑽了空子。“得想辦法討回鑰匙”,武蘭改口道:“便宜你已經占了,鑰匙你得還給我。”

“可以呀。”羅鬆近前,一把摟住她赤裸的身子,“隻是有個條件,在冷鋒回來之前,你屬於我。”

“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告訴你,頂多今晚屬於你,以後再來,我就跳樓,死給你看。”

“行呀!”羅鬆扳倒她,說,“下個月,我第3次做新郎,你來喝我的喜酒嗎?”

武蘭屈辱地度過了不眠之夜。天剛放亮,羅鬆將鑰匙甩在床上,陰沉沉地說:“不要讓冷鋒知道我,知道了,不是魚死,就是網破!”然後揚長而去。

這屬於絕對隱私!原以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卻不知狼走千裏吃人。當羅鬆再次強逼武蘭就範時,武蘭堅決拒絕了他。他便實施了報複,用匿名信把此事捅給了冷鋒。她思來想去,真想把自己所受的屈辱全盤告訴丈夫,但想到羅鬆那天臨走時丟下的話,她退縮了。

在冷鋒溫暖的勸慰中,武蘭隻說她被人偷奸,時間就是在他給父親祝壽的日子裏。冷鋒頓時一股熱血往上湧,悲憤難當。他一拳擂在桌子上:“那個龜孫是誰?”武蘭渾身哆嗦著,扯了個大謊:“夜黑得很,沒看清,等拉開燈,他跑了,隻看到個背影。”

這種不確定,又讓冷鋒失望萬分,他的怒氣無處發泄,徹夜無眠,眼球布滿血絲,臉色灰沉。隨後幾天,他很少回家,呆在自己的辦公室裏,以為拚命做事可以衝淡恥辱,但隻要停下來,滿腦子盡是武蘭被人蹂躪的場麵,甚至看過的影視劇中的強暴情景,也異常清晰地回到眼前,所不同的是,無論是現實還是記憶,所有的受害者無一例外地幻成了武蘭。

一連兩個月,兩人沒有親近過,因為想到她曾被別的男人玷汙過。至一個冬夜,冷鋒突然有些衝動,武蘭沒有拒絕,當一切都如常進行時,中途,他突然刹車,從武蘭身上滾到一旁,雙眼看著天花板,武蘭驚疑:“你是怎麼啦?”

“怎麼啦,你不知道嗎?”他點燃一支煙,使勁地猛抽,煙霧在兩人眼前繚繞。

武蘭開始抽泣,整個人在被子下輕輕地發抖,良久,她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你就不能忘了嗎?”

冷鋒隻顧吼道:“你以為我想記著嗎?你叫我怎麼忘!”

“喜馬拉雅山的猴子”

貞潔,又涉及兩個方麵,即生理貞潔和心理貞潔。生理失貞指男女經曆過自願的或不自願的性關係;心理失貞則是從心靈上背叛對方。顯而易見,生理上失貞者未必在心理上失貞,而心理上失貞者也未必在生理上失貞。心理上的貞潔比生理上的貞潔高潔得多。

以前,海南三亞的李鋒和薑蘭的性生活很規律,可自從婚外“出事”以後,他就沒有了性趣。因為他一想到她跟別人在一起,那種場景就像一柄劍,直刺他的心髒!

他開始借口夜不歸宿。薑蘭給他發短信:“老公,我是愛你的!請你看在兒子的分上,回家吧。兒子在哭著要你呢!”

她是愛他的,說明她心裏沒有失貞,但李鋒跟實現中很多男人一樣,隻注重生理失貞,毫不慮及心理失貞。

薑蘭的話刺中李鋒心上最薄弱環節,兒子是他的精神支柱,他舍不得離開兒子,但是,一想到薑蘭的身體被人占有過,他的心就硬了。他給她回複:“我不想見到你,請你考慮分手的事情吧!兒子歸我,其他的隨你。”

很快地,李鋒就收到薑蘭的短信:“求求你,看在我們曾經相愛的分上,再給我一次機會吧。”真情話語,讓李鋒動容,他何嚐舍得她啊!他甚至想:如果妻子善意隱瞞他,那該多好!那樣,也許他們的生活會一如既往地風和日麗,她也不會在婚姻的硬傷下如此忍辱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