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動人心魄(1 / 3)

廢話個什麼,不知道你師父我現在手腳被綁著極其難受嗎!

笛喻道:“那麼,兄台得罪了!”

說著,在馬上一蹬馬蹬,身子一躍,抽出腰間纏著的軟劍刺了上去,那小夥子卻是拿起旁邊的一根木棍迎了上去,兩人纏做一團,身影繚亂。

墨嶽隻坐在馬上饒有興趣地看著,間或搖著手裏的折扇。他並不擔心笛喻,笛喻這個人博采眾長,旁學雜收,武功之高,自己都無法衡量,若不是此時笛喻年紀尚輕,內力不夠深厚,想必在武林上一定能夠稱得上其中翹楚,想必對上這個傻乎乎的青年人也吃不了虧。

墨嶽下了馬,慢騰騰地走到馬車前,掀開簾子,看見老吾子雙手雙腳都被捆著身子極其別扭地躺在馬車中央,頭發散亂,極其狼狽。

老吾子氣呼呼地衝他嚷道:“沒良心的家夥,趕快解開我的繩子!”

“哦?”墨嶽倒是很有那個興趣和時間來慢慢欣賞老吾子難得一見的窘態,隻可惜在老吾子沒有間斷的咒罵中終於還是皺了眉,“行了行了,解開就解開,別囉囉嗦嗦的,要怪啊也要怪你年輕的時候不用功,開什麼沒用的天下館,卻不好好地學武功,這次被劫了,毫無還手之力,真是說出來也丟人啊。”

老吾子將手上腳上被割裂的繩子隨便扒拉了下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天下館是我這一生最得意的心血,由不得你隨便汙蔑,你如果對於天下館有什麼不滿,大可放手不管便是。”

好吧,墨嶽很明智地沉默,每次隻要聽到關於天下館的一些不利言論,不管是玩笑還是些別的,他師父總是會暴跳如雷或者異常冷淡的反駁。可以說,天下館是老吾子的一個逆鱗。

墨嶽聳聳肩,兩人從馬車上下來,見著笛喻手中的軟劍已經纏繞在那少年的木棍上,墨嶽幹脆在馬車上坐了下來,搖著折扇,欣欣然道:“我說笛喻啊,怎麼這麼久還沒有搞定,看來最近的功夫頗有些退步啊。”

說著一躍而出,以扇為武器,直接分開了兩人,折扇直取少年的喉嚨,姿勢優美卻招式鋒利,笛喻持著軟劍也順勢而上。

那少年絲毫不見慌亂,手中持著一根棍子,紮紮實實,穩穩當當,依舊是穩重的棍法,以不變應萬變,卻也不見落得下風。

老吾子看著少年的棍法,不禁皺了皺眉,總覺得這套棍法頗有些眼熟。

“你可記住了,武學之道,非取巧可得,棍法尤為厚重,絕不可走輕靈之道,唯一穩字可築其基,以靜製動,以慢製快,方得其精要。”

“那也太笨拙了。”

“笨拙?”她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笑了起來,兩眼彎彎,如一彎新月,“你可知道,這世上,多的是聰明反被聰明誤,笨的人反倒多平安一世呢。”

“不過比我大一歲罷了,老是這樣說教的。”

“大你一歲也是大你,我總還算是你的姐姐,自然該好好教導你。”她屈起中指,在他額頭上輕輕叩了下,“還不叫姐姐!”

這世上早也沒有那樣一個女子,縱使他如今願意喚她姐姐,也永遠留不住了那份最真實的愛戀。

耳邊突然傳來了一陣笛音,老吾子心頭一震,抬頭看向山頭處,一個綠衣女子,唇邊橫一隻長笛,吹著嫋嫋的仙音,緩緩流淌,笛音忽地婉轉纏綿,忽地悲婉淒迷,如泣如訴,悠遠縹緲。

那女子不過尋常身量,卻獨獨顯出一種飄渺欲仙的風姿,長發在風中高高地揚起,一襲麵紗遮住了容顏,露出的一雙眼睛如含秋水,顧盼之間,仿佛見著什麼東西從心頭緩緩流過。額間一朵梅花灼灼其華,若是盛開又不知是怎樣的風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