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吾子眉頭緊鎖,沒好氣地一手拍下墨嶽的手,道:“你看看你像個什麼樣子!沒精打采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晚上出去做賊了呢!”
墨嶽拿扇子遮著嘴,又打了個大大的嗬欠:“我就算是做賊也是個風雅的賊,比不得某人半夜心心念念想著自己的心裏人,就連夢中還叫著人家的名字,不知道在做什麼樣子的夢啊?”
老吾子頓時被噎住了,低下頭裝模作樣的拿筷子吃飯。
“哎,老頭,你的筷子拿反了!”老吾子手上的動作頓住,連忙將手上的筷子換了個方向,低下頭繼續吃。
“哈哈哈,哈哈哈,老頭子你還真可愛啊。”墨嶽笑得前俯後仰,隻老吾子的臉越發地紅。
笛喻咳了兩聲,道:“墨嶽你住不慣這裏的客棧也是尋常的,自然睡不好覺。不過還是養著些精神力氣,我們還得趕路。”
墨嶽搖著自己的折扇道:“罷了罷了,老頭子這麼多年來唯一心動過的人,我還是不打趣他了,他這一顆脆弱的心啊,經不起我這三言兩語摧殘的。要是氣出毛病來了,我還不得拚著一條命去找醫女救老頭子,不禁要找大量的藥材,金子也不知道要花多少,真是比我還會斂錢!”
“醫女?”笛喻明顯眼睛亮了一下。
墨嶽倒是很無所謂地道:“你不知道也是很正常的,你對這種事向來不費心。這醫女說起來離你周伯父的住宅也挺近的,就在滄浪山上,據說她的醫術極為精妙,能醫世人之所不能醫,這倒也罷了,我竟然查了那麼久都沒有查到她的身份,這倒是令我很是好奇。”
“連你都查不出她的身份?”老吾子也覺得好奇起來,一邊還不忘打擊他,“看來你的本事也不過爾爾。”
墨嶽絲毫不理會老吾子的冷嘲熱諷,反而饒有興趣地湊近笛喻道:“看你這個樣子,似乎和這個傳說中美貌的醫女交情頗深啊?”
“美貌?為什麼我聽說醫女的真實相貌沒有人見過呢?”早在說話間,笛喻已經用完了早飯,此刻好整以暇地抱臂看著墨嶽。
墨嶽隻是挑挑眉道:“我這天下館的名聲可不是白來的,你且不要管我這消息是如何來的,且說說你和她的淵源罷了,她是不是真的傾國傾城啊?”
“她救過我,我沒見過她。”隻兩句話便將自己和醫女之間的關係撇的幹幹淨淨,墨嶽頗覺無趣,剛想細問,卻見著老吾子站起身來,道:“我們出發吧。”
笛喻依言站了起來。
墨嶽覺得莫名其妙,問道:“我還沒吃飯呢?”
“可我們已經吃過了。”
“哎,別走啊,哎,可我沒吃啊!”
笛喻轉身道:“那與我有何相幹?”
與我何幹?墨嶽簡直覺得他昨夜晚上生出的對笛喻的一絲絲同情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同情他,還不如同情同情自己呢!
盡管很不情願,墨嶽還是在什麼都沒有吃的情況下騎上了馬,本打算優哉遊哉地騎著馬慢騰騰地回到天下莊去,路上也好看看風景,來的一路上,因
為要追蹤老吾子的去向,兩天整整一天精神都是緊繃,自然沒有心情和精力去看風景,可為什麼這次回去卻要在老吾子怕自己的天下莊沒人管理的理由下匆匆地趕回去呢?
真是暴殄天物啊!
墨嶽揚起馬鞭,輕輕地落下,卻沒有落在馬上,發出一聲小的脆響,他轉頭看著笛喻道:“笛喻,不如我們來比比馬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