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次我倒是長見識了,原來行為粗魯了些便是這樣啊?那想必,我這個行為便不算粗魯吧?”他的腳在馬鞍上一蹬,身子騰空而起,手中的馬鞭直取綠衣姑娘的帷帽,他倒想要看看這位讓老頭子都心神不定的美人究竟長什麼樣子!
綠衣姑娘身子向後一折,躲過鞭子,手在馬背上一拍,身子反轉了一個圈,雙腿穩穩地站在馬背上,手中的鞭子迎勢而上,纏住了墨嶽的鞭子。她作勢向後一拉,兩人竟陷入膠著狀態。
墨嶽與綠衣姑娘兩人一直僵著,墨嶽越是心驚,他一絲一絲地往鞭子裏注入內力,那綠衣女子麵上卻越是沉著,手上不動,仍舊在馬背上站的穩穩的,帷帽下的麵紗因風微微揚起,露出小巧的下巴和嘴唇,嘴角還帶著微微上揚諷刺的笑,墨嶽心中一沉,手上力度不減,勾唇笑道:“姑娘果然好功夫,在下不過想一睹芳容而已,美人兒自然要人追捧,姑娘這般遮著形容,莫不是......”
他頓了頓,然後說:“莫不是自慚形穢,其實是個醜人兒吧?”
他本想著女子多半愛惜其形容,這一番話必定能將這姑娘氣得心血翻騰,心思不定,自然手上不穩,雖則這個舉動有些卑鄙了些,可他從未承認自己自己是個光明正大的人。
想的很好,可現實中實行起來往往不得其一。那綠衣女子隻是看著他,加大手上的力度,馬步紮的愈發的穩,“這就不勞你費心了,看你的腳步虛浮,眼下烏青,雙眼無神,雙手無力,看來是縱欲過多,我倒是想要提醒你,別隻想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因為在那之前,我會提早送你下地獄!”
綠衣女子左手手一揚,一把匕首出現在她手上,她右手仍舊拉著自己的馬鞭,左手卻是穩,準,狠地刺向他的胸口,墨嶽鬆開鞭子,赤手空拳的和她交了幾招,綠衣女子左手的匕首卻是刷刷幾刀將他的鞭子斬斷,右手的鞭子卻還是狠厲地向他抽去,墨嶽因無兵器在手,隻得側身閃避。
綠衣女子左手的匕首突的又消失,她一招一招,鞭子在她的手中玩轉,墨嶽卻像是一個她手中的玩物,任她玩轉在自己的手中,毫無招架之力。
墨嶽耳邊的風聲呼呼地響,閃避中卻是一個不小心被鞭子抽中了肩膀,頓時大聲地嚷了起來:“我的可憐衣服啊!!!這可值十兩銀子的!”
綠衣女子收了手,雙腿一轉,坐在馬背上,手中的鞭子仍舊握的牢牢的,慢慢開口道:“如何?你還想要看看我究竟長得什麼樣子嗎?”
“哎,就算你長得再漂亮,這麼凶悍我看還是算了吧,我可沒有整天受虐的體質。”墨嶽拉住自己的韁繩,安撫地摸了摸自己的馬兒,“隻可憐了我的馬鞭,雖不趁手,好歹也可以使使啊。”
“你的馬很好。”一直在旁邊看戲的笛喻突然發聲。
“多謝,它的確很好。”綠衣女子對自己的馬顯然很是滿意。
墨嶽在一旁很不滿:“笛喻你這小子,剛才看到我這麼窘迫的樣子,居然不來幫一把手,還在這裏稱讚她的馬,你到底是我的兄弟呢還是她的姐妹啊?”
笛喻瞥了她一眼,拱手道:“這位姑娘,在下笛喻。前幾日姑娘下藥將老吾子前輩擄去,今日又堵在道前,雖然姑娘稱令堂是老吾子前輩的舊識,但前輩目前不在此處,若姑娘可等,便請在此地稍等,待老吾子前輩來之後再行定奪,如何?”
“無妨,我等便是。”綠衣姑娘的話硬梆梆的,說完以後卻俯下身子輕柔地摸著馬的頭,那馬兒顯得很溫順,湊在她的手心裏親熱地打著響鼻。
墨嶽默默地驅動著馬靠近笛喻,低聲道:“你真想讓老頭子來然後讓她帶老頭子走啊?”
“那你想怎樣?”
墨嶽又湊近了一點:“不如我們兩個聯手把她拿下?”
“你確定你拿得下?”
“這個...算了,江湖上最近怎麼出了這麼多難纏的人物?連天下館居然都沒有相關的資料,看來我手下這群人果然還是懈怠了不少。”墨嶽頗有些無奈,“沒有我坐鎮,這幫兔崽子什麼事情都不幹,真是反了!”
笛喻慢條斯理地道:“我不想知道你的天下館現如今怎麼樣,我隻知道老吾子前輩現在來了,所以你所說的什麼拿下已經不可能了。”
墨嶽轉頭,不出意外地看見老吾子再度愣住的表情,傻的很。
“這男人,一輩子就注定栽在女人手上了。”墨嶽不知道說的是老吾子,還是他自己,亦或者是全世界的男人
“這位姑娘,你......”老吾子看著麵前的姑娘,熟悉感又再度而生。
綠衣女子從袋中拋出一個東西,瞬間落在老吾子的手上:“家母十年之約,執夙不敢有忘,此番冒昧,還望前輩有垂憐之心,助執夙完成家母這個願望。”
執夙?墨嶽心裏悄然浮起了一個人的名字,望向她的眼神也突然深邃了起來。
老吾子顫抖的手緊緊地握住拋過來的東西,骨節因過分用力而發白,他竭力想要控製住自己發抖的身子,可再怎麼用力還是抖個不停,聲音竟也顫抖起來:“你...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