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一直在等你。我這就帶你們過去。崔警衛已經過來問了好幾遍了,說你咋還沒有帶人過來,擔心你路上會不會出啥岔子。剛過去沒有好一陣子。”
老人說著徑直帶著日渥布吉和張幺爺他們朝竹林的一邊走去。
張幺爺和張子恒的心裏越來越好奇,從日渥布吉和那個薑大爺簡單的幾句對話裏,他們已經隱隱約約感覺出,今天晚上,等待他們的絕對是一個極不平凡的夜晚……
薑大爺帶著日渥布吉和張幺爺他們這一撥人進入的果然是一座祠堂。祠堂的門又高又大,顯然祠堂的主人原先也是一個大戶人家。
薑大爺叩動了大門上的鋪首門環,裏麵的門背後立刻就有人用警覺的聲音問道:“誰?”
問話的人聲音幹脆幹練,顯然不是普通的老百姓,而是經過了某種特殊訓練的人。
“我,薑大爺。”薑大爺應道。
裏麵傳來一陣抽去頂門杠和門閂的聲音。緊接著,緊閉著的大門開了一道縫,一張年輕機警的娃娃臉從打開的門縫中探出頭來。
“崔警衛,你們一直等的人,他們來了。剛剛到。”薑大爺說。
崔警衛立刻將大門打開,說:“日渥布吉,你咋在路上耽擱那麼久?石營長估計你們傍晚就該到的,結果等到現在。趕緊吧,石營長都等得不耐煩了。”說著急匆匆地把張幺爺他們這夥人朝祠堂裏帶。
崔警衛居然背著一把黑漆漆、亮鋥鋥的衝鋒槍,他腰板挺直,走路的樣子虎虎生風。
張幺爺和張子恒越來越詫異了。他們根本沒有想到會和部隊的人攪和在一起。臥牛村的事情看起來是越來越複雜了。
張幺爺的腿肚子又變得有些沉重起來。他不明白臥牛村究竟發生了什麼天大的事情,居然驚動了部隊的人,而且還是營長級別的。
在張幺爺的意識裏,營長的級別絕對不低!
祠堂的布局是典型的四合院的布局,四水歸巢、天人合一的傳統理念在這座祠堂的建築風格上體現得特別明顯。
經過一個天井,進入正廳。正廳裏的四麵牆壁上掛著四五盞煤油燈火,燈芯都撥得很長,煤油燈火就燃燒得旺盛而且明亮。
正廳裏堆著一大堆小山似的壇壇罐罐的碎片,圍在這堆碎片旁的是三個戴著眼鏡的老學究一樣的人物。他們就像尋找什麼寶貝似的在這堆碎瓦片中翻找著他們想要找到的什麼東西,動作仔細得就像繡花一般。
正廳裏進來了這麼多人,這三個戴眼鏡的老學究也沒有抬一下頭。
隻有坐在一張大椅子上的軍官站了起來,朝日渥布吉說道:“日渥布吉,你可把我急死了。”
日渥布吉不好意思地笑道:“石營長,我也曉得你等得心急。可是沒有辦法,半路上真的遇到些麻煩事情,耽擱了一下。”
石營長卻說:“現在我不聽你解釋這些,趕緊說正事,時間不等人的。”
見石營長一副著急的樣子,張幺爺和張子恒的心裏犯起了嘀咕,他們不知道,下一步等待他們的又將是什麼……
心痛
石營長四十來歲,一米八的大塊頭,臉上的皮膚粗糙黝黑,有幾顆小麻子。他五官極有特色,國字臉,厚嘴唇,高鼻梁,小眼睛,濃眉毛,但有點八字眉,和軍人的那種威武氣質不大沾邊,倒是和老成穩重有點靠譜。
從石營長簡單的幾句話中,已經可以明確地感覺到,這是一個極有性格而且做事雷厲風行又不缺乏條理的人。
他朝崔警衛說道:“崔警衛,你這就去把車整燃,預熱一下,我們馬上就走。”
崔警衛用鏗鏘有力的聲音說了聲“是”,然後轉身小跑著出了門。
石營長又朝著日渥布吉他們中的人大聲問:“張幺爺呢?哪個是張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