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胡鳳蓮帥堂訴冤?遵聖旨盧林征討(2 / 2)

胡鳳蓮來至帥堂,口喊“冤枉”。眾位大人齊聲問曰:“你這女子有何冤枉?所告何人?現有眾家大人在此,放開膽量隻管訴上。”鳳蓮說:“殺我父之仇人勢大如天,州縣不敢管。”眾官曰:“莫非是王侯公伯嗎?”鳳蓮問:“那一位是總督大人?”徐府院曰:“正堂上坐著就是總督大人。”鳳蓮聞言,用手一指,大罵:“盧賊,你身居一省總督大員,縱子行凶,害的俺好苦!”盧林聞言大怒,曰:“這一潑刁之女太無理,拉下去斬首!”眾官曰:“且慢!且令這女子訴上冤來,看是如何,再斬不遲!那女子將冤枉且訴上來。”胡鳳蓮曰:“盧總督之子在龜山,倚仗勢大,打死我父。”總督接言怒問曰:“你這潑刁住口!我子被縣子打死,怎麼你父反被我子打死?此事從何說起?”眾官齊聲曰:“這事又來的奇怪!你這女子家住何處?是何姓名?有呈狀否?如無,可從頭細細訴上來,好與你作主!如誣告,反坐你的罪!講!”

鳳蓮含淚訴曰:“民女名胡鳳蓮,家住本城西關外。奴父名胡宴,打魚為生。民女母早已亡故,奴家隨父打魚賣魚度日,並無兄弟姊妹,父女相依為命。昨日奴父在龜山賣魚,偶遇帥府之子,買魚不給錢,反放惡犬把奴父手咬傷,鮮血淋漓。又令眾惡奴用皮鞭亂抽混打。奴父爬上漁舟,言說若無縣署少爺相救,險些死在龜山。奴父年邁,言罷氣絕而亡。叩求眾位大人與民女作主。按律斷死屍不離寸地,明究要有證人。今帥子一死,又無見證,令何人與他償命?”盧林怒曰:“打死我兒,難道罷了不成?”鳳蓮曰:“打死你子,你要人償命?難道說民人不是父母所生?”徐府院曰:“你這三家頭毆,皆在龜山。這縣子打死帥爺公子,既有家丁為證,帥府公子打死漁人,眾家丁必在眼前。

”遂令人:“喚出帥府家丁,一問便知。”便將家丁喚出,問曰:“你家公子在龜山被縣子打傷,你親眼看見否?”那些家丁齊說:“不但看見,連小人等皆被他打傷。”眾大人曰:“爾等休要說謊!”眾丁說:“此係實言,不敢撒謊。”徐府院又問;“你家少爺因何打傷漁人,從實供來!”眾家丁皆言:“沒看見。”徐府院大怒,吩咐左右:“看夾棍侍候!”眾惡奴皆說:“小人等有招供,且莫動刑。我家少爺打傷漁人是實,未曾打死。”董布政問:“怎樣打的?”家丁遂供道:“漁人賣魚,少爺買魚不給錢。老漁人討魚錢,少爺把魚摔在地,家犬咬魚,老漁翁向犬嘴奪魚,被犬咬傷手,又打漁人皮鞭。遇著縣子,打傷少爺……”一五一十訴了一遍,眾官曰:“這一案竟有這樣。”

胡鳳蓮說:“眾位大人已明晰,帥子打死奴父,求眾位大人與奴作主。如其不然,小奴死在公堂,已幹替奴父報仇之心。”隻見布政司董溫曰:“你這女子不可行濁誌。要與你父報仇,須依老夫一件。”鳳蓮曰:“大人若能替父報仇,萬件皆可應允。”董布政曰:“我乃是布政司董溫。一生並無兒女在膝下承歡,老夫欲收你為義女,權當親生,好與你父雪冤。不知你意下如何?”鳳蓮聞言,口呼:“爹爹在上,受女兒一拜。”董布政大悅。按察司郝子良、武昌府院徐錫恭走近前口呼:“董大人,我二人恭賀大人收此義女。”董溫曰:“承二位大人一賀。”遂“哈哈”三人一笑。董布政吩咐家人:“看過一頂小轎,將你家姑娘抬至龜山角下。買一口棺木,將胡公之屍身盛殮訖。報仇結案之後再殯葬。隨後將你家姑娘抬回府去,老夫即便回府。”家人領命,胡小姐坐了小轎,含淚前去殮屍,言講不著。郝按察曰:“江夏縣,你可暫且回衙,速差飛簽火票拿你兒子前來對質。”田公遵命,回縣去了。

四家大人正在帥堂議論此案,忽見中軍官走進報道:“有聖旨到。”盧林曰:“三位大人一同接旨。”三家大人隨同盧總督下帥堂,設擺香案,跪接聖旨。差官站在香案前,展開聖旨宣讀:“大明皇帝詔曰:朕聞苗蠻造反,搶擄良民,不得安生,侵占數處地方。官兵不勝,今有海瑞薦舉武昌總督盧林胸藏韜略,勇冠三軍,欽命掛印,帶領三萬兵馬前去討賊。武昌府徐錫恭押運糧草,右營司馬唐讓為前步先鋒,協力討逆。旨到之日,即刻起身,成功奏凱,加封爵祿。欽此欽遵。”四位大人口呼:“萬歲,萬萬歲!”接旨已畢,盧林曰:“有勞欽差大人遠來,一路風霜之苦。”欽差曰:“聖上所差,何敢辭勞?”盧林吩咐排宴,欽差曰:“王命在身,不敢久停,就此告辭,回朝交旨。”言罷告辭,回朝去了。眾文武官員皆與總督大人恭喜:“此番馬到成功。”盧帥曰:“征伐在即,殺子之仇未報,心中不由傷感。”眾大人辭別回府,盧帥點齊兵馬。約二日,盧帥吩咐響炮起營,浩浩蕩蕩,竟撲南境蠻峒而去。

不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