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胡鳳蓮帥堂訴冤?遵聖旨盧林征討(1 / 2)

深院滿枝花,隻應蝴蝶采。

喓喓草下蟲,爾有蓬蒿在。

話表田知縣聞家院稟報:盧帥派差官鎖拿本身帥府候審,不由的長歎一聲,曰:“這畜生闖下大禍逃走,帥府派差官來催案。難道令下官與他抵償不成?”胡鳳蓮一聞此言,口尊:“爹爹放心。帥府差官前來鎖拿你老萬安,兒情願到帥府喊冤,與他對案。難道說相公打死他子,他就拿人償命?他子打死我父,就算白打死了不成?”田公曰:“如此說來,兒有此膽量?”鳳蓮曰:“為我父報仇,拚命伸冤,豈肯辭勞?況且一來與父報仇,二來與公爹解此大禍,三者與相公辯情,有何不敢?就有刀山劍樹,也要上一上。”田公聞言暗喜。田公曰:“帥府差官既來拿我,我且先去。”鳳蓮曰:“兒隨後就去。”田公遂走出內宅,來至堂口,差官曰:“江夏縣,你子可曾拿獲否?”田公曰:“出了火票,未曾拿到。”差官曰:“帥爺有令,不見凶犯,即要拿你到三法司定罪。”田公曰:“正要前去投案。”遂吩咐打轎赴帥府。差官命人把法繩盤在轎頂上。

不言田公乘轎,差官押解往帥府而去。且言鳳蓮把杯揣在懷內,紮束停妥,口尊:“婆母,兒欲前去喊冤。”遂辭別太太,往外就走。曾夫人命田明:“你將小姐暗送至帥府。你可探聽你家老爺的消息,回來報我知曉。”家院田明領命,一同胡鳳蓮竟奔帥府而去。這且慢表。

且言這武昌府院徐錫恭、布政司董溫、按察司郝子良、湖北道台姚文儉四位大人會在一處,曰:“聞帥爺奉邀,不知帥爺有何政相議?且赴帥府。”一行遂來至帥府。轅門落轎,中軍一見,向內回稟:“盧帥吩咐,校尉紮對開門,有請四位大人。來至帥堂,盧督相迎讓坐。落坐後,四位大人齊聲問曰:“老帥傳卑職等,有何軍情議論?”盧督曰:“請眾位大人到此不為別的事,因本帥年邁,隻有一子。昨日去遊龜山,被縣子打死,絕我盧門之後。請眾位大人加倍定罪。”隻見唐司馬交令,曰:“未將遵令,在龜山前後搜拿,並無蹤跡。故而前來交令。”盧督聞言,怒氣不息之際,隻見差官回令曰:“已把田知縣拿到。”盧督吩咐:“把狗官鎖上堂來。”

差官遂把田公帶至堂口。田公口尊:“眾位大人在上,卑職叩見。”郝按察曰:“去刑。”遂把法鎖摘去。問曰:“田知縣,可曾把你子拿到?”田公曰:“卑職即差火票,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盧林聞言,勃然大怒曰:“好狗官!你子打死我子,竟敢隱匿凶犯!”吩咐;“動大刑追究。”郝按察曰:“且慢動刑。知縣也是國家命官,且慢慢研究情理才是。”盧林怒問:“田狗官,我兒被你兒打死,你焉能抵賴得過去?”田公口呼:“大人,雖說我兒打死公子,未見真情實據。大人不容卑職分說,就要動刑,理何在也?”四位大人口尊:“老帥,依田縣令之言,即不是他兒打死的,也得要訪拿凶犯,究其實情。若是他兒打死的,或私行逃去,或隱匿不現,那時再責不遲。令你辯訴。”田公口呼:“眾位大人想情。下官原有一子,年方一十七歲,自幼讀書,身入黌門。昨去避暑龜山,至今日未回。帥爺領定眾校尉搜縣署,言說下官之子打死他賽虎家犬,又打死帥爺之子。眾位大人想情,盧公子死在帥府內,家犬死在龜山。

想那龜山乃是萬人避暑之地,就打死我子,豈無一二個人瞧見?帥爺竟賴我兒打死公子,誰是見證?況且又無鄉約、地保報案。今日帥爺說出此話,私調官兵搜山,暗帶校尉搜縣官署 。請眾位大人公斷。”布按司齊聲曰:“所言有理。想那龜山乃是萬人之會聚地方,打死人命,豈無一二個見證?”盧林聞言,冷笑一聲曰:“難道此事是假的不成?打死公子,又打傷二三十名家丁,還說是無有見證。”田公曰:“帥府家將一個個如狼似虎,帥府公子又是將門之子。下官之子是一文學秀才,縱然與公子鬥毆,怎能打得過將門之子?又打傷二三十名家將?又打死惡犬?常言說得好:一虎難鬥群狼,好漢打不過人多。下官若有英雄兒子,焉能不令他與國家出力報效,何必令他苦讀詩書?眾位大人想情!”盧林怒曰:“這些家丁莫不皆是謊言不成?”田公曰:“這些家將同是帥府親丁,焉能作得見證?”布政司董溫曰:“你子為何逃走?”田公曰:“帥爺調兵拿他,必然一聞此信,膽怯不敢回衙。”眾大人言曰:“縱然你說得有理,你也得捉拿凶犯。”田公曰:“捉拿凶犯是卑職責任,豈敢歇心?”盧林怒喝:“狗官!你竟敢巧言折辯,好不氣煞人也!”

忽聞府外有人喊嚷:“冤枉!”眾人一愣。中軍官忙忙跑出去,隻是一女子喊冤,忙攔阻說:“州有州官,縣有縣令,這是總督衙門,不管冤枉事。”鳳蓮說:“民女是殺父冤仇,我父無辜被害,仇家勢大如天,非大人不能報仇雪冤!”中軍官問;“你所告何人?”鳳蓮說:“民女是告江夏縣令。”中軍聞言:“這是告狗官的。”說:“這狗官正在此投案,待我與你稟知帥府,殺這狗官!”言罷轉身進去稟知:“眾大人,現有一女子喊冤,控告江夏縣令。”盧林聞稟,即刻吩咐:“把那女子帶進來,問一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