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人不要本,事後死不承認,你還真是一點沒變。”劉金龍笑著鬆開了手,手指撫過她的臉頰,“你可真小,海葵。”
海葵,美麗的外表下隱藏著致命的毒藥,陸二瞪大眼睛望著他,她的名字從來沒有跟任何人說過,劉金龍是怎麼知道的?難道……
“安?”海葵不敢置信地輕聲喚道。
“是我。”劉金龍,應該是陸安,把海葵擁進懷裏,正要說點什麼,卻又被推開了。見海葵正襟危坐,知道她要問什麼,不禁有點尷尬。想了想,還是自己老實交代的好。
原來,陸安來這裏的時間也不是很長,那時候惡龍已經把周邊能得罪的勢力都得罪了個遍,害他一養好傷就要帶著手下東逃西竄。他是個生意人,就算是承擔風險也應該是商場上的,哪會樂意一直這麼打打殺殺的。但是惡龍的名聲實在太差,沒人願意跟他合作,他隻好拿出全部積蓄強買下海葵的金礦,想著那裏還有個島,他們可以慢慢發展,哪裏想到會引來北原的人。
他一開始也以為是手下人口風不嚴,後來才知道北原那邊的消息是一個東明人透露過去的,便知道是被海葵坑了。得罪了一個王朝,他在陸地上再也待不下去,因早就知道有這麼一條航線,想著人跡稀少,便帶著僅剩下的人手逃到了這裏。他的本意不是做海盜,隻是暫時沒有資本才不得已而為之,不然也不會隻搶貨,從來不傷人。
在搶人的時候,他並不知道她就是海葵,畢竟他們雖然有過幾次“接觸”,但三不管跟東明隔著茫茫草原,同西域又隔著萬裏黃沙,海葵留下的線索傳到他的耳朵裏時已經變了意思。就好像“陸二”這個名字,他聽到的不是陸二,而是陸老二,一直以為是哪個家族裏排行第二的小公子。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他沒想過海葵會來。
直到海葵在江南折騰的風生水起,他的目光才落到其身上,因為陸二這個名字太過熟悉,他讓人去打探她的來曆,方才知道那個小個子就是坑了他的陸老二。但遺憾的是,他當時並沒有想到陸二就是海葵,他一直以為他們會在天堂見麵的。
剛搶了一條航道的陸安,正是鞏固實力的時候,但手裏能用的人實在太少,早就有招攬海葵的意思。如今知道這也不是個好人,那還客氣什麼,直接帶著人把她擄走了。陸大的名頭他也聽說過,但他有信心讓海葵心甘情願地給他幹活,那時候什麼梁子就都解了。
“那你又是怎麼認出我來的?”陸二有些氣不順,自己處心積慮的做了那麼多事,就為了讓他聽到風聲來找她,結果一點用都沒有。
“因為這個。”陸安握住她的手腕,一條晶瑩剔透的紫水晶手鏈在陽光下泛著魅惑的光,“叫陸二的人或許不止一個,知道這條手鏈的可隻有我們兩個。再想想你的名字,還有小小年紀卻奸詐異常,就不難知道你是誰了。”
陸安說完笑歎道:“我還一直擔心著,自己在這裏死了之後,不能跟以前認識的人在天堂相聚,沒想到會是以這種方式見麵。”
“你到現在,還相信天堂呢。”海葵好笑道。
“為什麼不信?”換了個世界,陸安依舊堅持自己的信仰,“說不定這裏就是天堂呢?雖然跟想象中的差距有點大,但隻要人還在不就行了?”
兩人絮絮的說著話,恬淡的模樣就好像曾經的生死之別,不過是一場暫時的分離。
“島主大人,咱們的家叫什麼名字?”海葵跟他來到甲板上,看著逐漸下沉的夕陽,笑問道。
“惡龍島。”陸安挺胸抬頭,昂然說道,“惡龍島麵積不小,可惜不長莊稼,等我們搶了紅毛貴的地盤,這座惡龍島就當成軍事基地。我要建立一個商業帝國,任何從事海上貿易的國家都要經過我這裏,有了你,時間至少能縮短一半。”
“哼,我可沒說要幫你。”海葵哼了一聲轉開臉,她的脖子現在還疼呢。
“嫁雞隨狗,嫁狗隨狗,你在這裏都這麼長時間了,沒聽說過這句話嗎?”陸安把她的臉扭了過來,盯著這個鬧別扭的小人兒,壞笑道,“不僅模樣變了,連心性也變了,這個樣子,我都不好意思下手了。”
海葵罕見的紅了臉,果然是近墨者黑,這家夥一天到晚跟強盜們混在一處,也變得一身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