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不妥吧……”
“有什麼不妥!來!聽我的!”
偏偏這個時候也不隻是藥材熟了還是怎麼,煎藥爐那邊忽然一陣劈裏啪啦的響聲,夏九軒也隻看到他們夫妻二人竊竊私語,卻是怎麼也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
未幾,隻見那妻子盛了一碗藥來,從懷中掏出一包白色的粉末,到了一半,而後想了想,還是整包都倒了進去,端著碗,向著大夫使了個眼色,他二人便向著那病房之中去了。
夏九軒看在眼裏,也隻能無奈搖搖頭,從屋頂消失,又出現在房間中,一翻藥煲,見到煎好的藥還剩了些底,便直接連著藥煲也一並端了起來。這是,隻聽到病房那邊傳來那山羊胡大夫夫妻二人爭吵之聲,想必是已經發現了,夏九軒便直接帶著藥煲消失不見了,待到夫妻二人來到房間的時候都隻能看著那沒了藥煲的火爐害怕得發抖。
夏九軒在街道上捧著個藥煲不停地跑來跑起,雖然方才上的藥已經讓他地疼痛緩解了許多,但身子上終究是沒力氣的,跑也跑不快。
“誰!”
就在這時,一個年輕的聲音響了起來,一個眉目輕佻的少年長槍斜指方才夏九軒消失的地方,右肩一頂,手中長槍竟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槍頭拉扯著一般,徑直飛了過去,“錚”的一聲刺進了牆壁之中,夏九軒在暗中看見不禁吃驚,這是何等的寸勁才能不借力便讓長槍刺進牆壁之中!而且看著少年不過和自己差不多年紀大小,能有如此體魄當真是驚人。如果說在這之前夏九軒還抱有一絲希望可以與天策士兵一拚的話,那麼他這下便是死了這條心了,眼下隻有逃跑才有生還的希望!
夏九軒將“潛行術”運轉到了極限,隱入黑暗之中,比方才更慢,更小心地移動。
“嘖”
那個年輕的天策少年一咋舌,拔出長槍,便命令其他的士兵在這一帶加緊搜索,看來年少有為,竟是個官兵。
這突然之間冒出來的少年官兵,竟是本領比其他士兵更為高強,在他的帶領下,夏九軒竟然是有好幾次差點被發現,讓夏九軒更不能理解的是,這個少年官兵竟然好像是粘著他一般,總能在他剛剛落腳放鬆的時候出現在他麵前,發現他的蛛絲馬跡。
夏九軒懊惱不已,好幾次差點直接喪命在那少年官兵的長槍之下。他這會子直接躲進了一間小草屋,似乎是主人用來存放喂養牲口的草料的地方。他靜靜地關注著屋外的動靜,想來那些官兵是還沒有注意到這裏,夏九軒慢慢找了個草多的地方坐了下來,此時的他滿臉的疲倦,心中已經不知把那個少年官兵罵了多少遍。
可就在這時,就在腳旁的一撮草料突然動了一下,雖然隻是一小下下,但是刺客的感官的敏感程度尤其是常人所能比擬?夏九軒心中登時便緊張了起來。
有人!
或是畜生?
夏九軒也不敢輕舉妄動,隻是緩緩地打量著那邊。
“嗦”
又動了一下!這回夏九軒可是看了個清楚,就在那草堆動的同時,夏九軒看到了一角衣服!他再不坐著,整個人竄了起來,伸手便向著那草堆中一抓,用力一抽,竟是拎了個人出來!
小乞丐?
夏九軒定睛一看,隻見是一個十分瘦小的少年,穿著一件破破爛爛的衣服,手裏還死死地抱著一隻陶碗,碗裏麵還趴著一隻黑不溜秋的小烏龜。
那孩子倒也安靜,被夏九軒拎在手中不吵不鬧的,隻是緊緊地抱著那隻陶碗,閉著眼睛,似乎是在等著什麼的到來。夏九久軒倒也奇怪,細細的打量著這個少年,看他打扮倒是幹淨,隻是這身上的衣服和鞋子實在是破爛,應該是個小乞丐。
那少年感覺夏九軒久久未有動靜,緩緩睜開眼睛看了看四周,掃到了夏九軒冰冷的眼神,猛地打了個寒顫,也不敢說話,隻是呆呆地看著地上。
夏九軒見著少年並非什麼厲害的角色,便將他放了下來,右手一抖,掏出一把袖劍來抵在那少年的喉嚨。倘若是別人早就胡亂喊叫個不停了,那少年倒是不卑不亢,就這麼靜靜地看著他,夏九軒冷冷地盯著他的雙眼。
“你可想死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