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廟之內,依舊是那樣子的破舊,隻是,卻已經一個人也沒有了,今日一大早待到墨離他們四人醒來之時,那神神秘秘的和尚早已不知去向,眾人查看包裹,錢財衣物也並未丟失,便也不再擔心,啟程往西而去了。
陽光,穿透古廟屋頂的大洞,照在廟中,那原本生長在此的大樹,竟然也是憑空的就消失了,隻在地上,留下了一個巨大的深坑。
......
“喂,這個老家夥為什麼一直跟著我們啊?”洪正平湊到了墨離跟前,輕聲道。
昨天離開了那間躲雨的古廟之後,墨離一行人便在野外露宿了一晚,今日一醒來,便看到一個老和尚,盤坐在離他們不遠處正在閉目念經,這倒也罷了,隻是今天一整天無論他們走到哪,是走是停,這老和尚都一隻跟在後麵,不緊不慢,還一直保持著一樣的距離不變。墨離他們無論問什麼,他也不答話,隻是偶爾口誦道號,也不說其他什麼的話,夏九軒一聽便知,這個老和尚正是前天在寺廟中的大樹後的那個人,那時後雖然聽聲音也聽得出來這個老和尚年紀不小了,但是今日一見,當真是嚇了一跳。
這老和尚整個人又瘦又高,骨架非常之大,但是卻又沒什麼肉,身上的皮膚都是皺皺巴巴的,甚至可以在他的光頭上看到許多暗斑。他眼窩深陷,臉上顴骨突出,整個人甚至可用“嶙峋”二字形容,若非他偶爾還會口誦佛號,別人見了早已為是哪裏來的一具幹屍,嚇得跑了。
老和尚也不說自己法號叫什麼,亦不知他有多高年歲了,隻見他身上的袈裟僧袍雖不破舊,但是也已經淡去本身的顏色,變成淡黃,淡紅了,不知已經穿了有多少個年頭。他本在脖子上掛了長長一串念珠,但是卻是被他的又長又淩亂的白髯給擋了個差不多。從今早到現在,他一直是雙手在胸前合十,也看不清他的眼神,除了佛號,亦聽不清他念誦的到底是什麼,但是墨離一行人在嚐試了幾次想甩掉他但卻未果之後,便也隨他了。
“不知道,可能是跟我們同路吧。”墨離看了一眼老和尚,對洪正平道。不知道為什麼,墨離總覺得這個老和尚的注意力一直在他的身上,可是他又不好上去問。
“同個屁!再往西走,佛教的地盤可就隻剩下無量山的金輪法寺了!那可是佛門重地!你看著老和尚一身破爛,像是佛門重地走出來的人麼?”洪正平敲了一下墨離的腦袋道,“我總覺得吧,這老和尚感覺像是在監視我們一樣,說他是要對我們不利吧,他也沒動手,說他是想跟我們化緣嘛,他又不開口,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
墨離轉頭打量了一下那個老和尚,看見他依舊是雙手合十,立在胸前,不緊不慢地跟著自己一行人,想了一想,覺得洪正平說的話也不無道理,但是這個老和尚年紀這麼大,跟著他們走了一天了,也不吃不喝,難道不會渴不會餓麼?
墨離想了一想,覺得這樣猜疑人家還是不好的,便搖了搖頭,不再去看那個老和尚。
忽然,那個老和尚微微抬起了頭,那高高的眉弓下深陷著的一對炯炯有神的眸子凝視著墨離的身影,靜靜地看了一會兒,便又低下了頭去,不讓人看清他的眼神眉目。
不得不說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之間已經是黃昏時候了,墨離一行人行走到這一帶乃是人煙最稀之處,行走了一日,卻是沒發現有任何一家驛站。
夏九軒看看天色,搖搖頭道:“估計今晚咱們又要露宿野外了,我看前麵有一片湖,我們快一點走到那裏,今夜便在那裏歇腳吧。”說罷又轉頭向著齊夢生道,“不知齊兄意下如何?”
“嗯。”齊夢生點點頭道,“我早知我腳程慢,便已提前許多出發,按照今天的速度來看,咱們說不定還會提前到長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