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從少年的自己身體裏蘇醒之後,賈秋生就一直躺在床上,感覺整個人都快要發黴變臭時,終於能下地行走了。就是這樣,擔心他的霍叔也還是小心翼翼,生怕他磕著碰著,賈秋生黑線,他是病了讓霍叔擔心,但是把他當個瓷娃娃一樣生怕碎了的作法對一個實際年齡已過而立之年的成熟男人來說,是夠別扭的。不過,既然能從高中的自己身體中蘇醒,也許就是一種命吧,讓他感受到以前自己所犯下的過錯,感受到什麼人對自己真正的關心,什麼人對自己的虛情假意。
“小少爺,要不要休息幾天再去上學?”霍叔替賈秋生整理衣領,用詢問的口氣說。賈秋生看向他,一臉無奈,“霍叔,我沒事了,再說,如果課程再耽擱了可是會補不上的,到時候我會差別人很多。”無法,隻好幼稚地把學習搬了上來。霍叔就是這樣,愛嘮叨,愛操心。霍叔知賈秋生的小心理,微微一笑,不再多說,隻好替他披上外套。一切準備妥當之後,賈秋生再次拒絕了霍叔的專車接送,理由是病才好,想多走動走動。霍叔隻好兩眼擔憂地目送賈秋生離去。
“呼——”雖然知道霍叔的擔心,但這樣體貼的照顧還是讓成年的他吃不消。賈家離鬧事並不遠,隻是十幾分鍾的路程,所以走著去並不會太累。賈秋生放眼望去,那熟悉的景色,熟悉的建築物,與不遠處那條老是衝他又叫又搖尾巴的狗都那麼值得懷念。說來也好笑,小時候的自己在看了《忠犬八公》之後,就對大型犬類熱愛不止,就對霍叔說想養一條“小狗”和他一起玩,霍叔卻拒絕了,說犬類有細菌,對身體不好。
想想那時自己太任性,得不到的總是用哭鬧不止來企圖得到自己想要的,但是最後還是被九叔的玩具槍所收服了。也就漸漸淡忘了要狗的願望。直到有一天他看見離家不遠處的鄰居養著一條哈士奇,其實那時候他不知道這狗的品種,隻知道這狗看起來好傻好呆卻又很可愛。因為這樣,就經常從家裏麵帶著食物來喂給它吃,說來也奇怪,第一次給它食物它不但不凶不咬,等他把手中的食物遞到它麵前時,它還很迎合地舔了舔他的手,這令年幼的他高興壞了,回家立馬告訴了霍叔,霍叔聽得出了冷汗,慶幸不是什麼凶悍的犬類,不過這樣,還是狠狠懲罰了他。雖然點頭承諾再也不得有這樣的行為,但小時候的好奇與對狗的喜愛還是禁不住再到狗狗的住所去騷擾,因為這樣,才結識了一生的好損友,一世的好哥們。
“嘿,秋秋,怎麼沒司機接送啊,要不要本少爺護送美人此行?”賈秋生聽到這熟悉的欠扁聲音,就知道是誰。
“成精,你是睡糊塗了吧?要不要我給你兩拳清醒清醒?”賈秋生望向坐在一輛騷包的紅色BMW中的蘇成景,象征性的舉了舉拳頭,天知道,他是有多想給這個前世的摯友來個熊抱。蘇成景莞爾,打開車門示意他進來,調笑道:“看你挺精神的嘛,我還以為你燒糊塗了呢,居然一個發燒也能讓你躺上幾天。”賈秋生無奈,麵對這個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都要嘲笑他的損友,真是無言以對。但心底還是慶幸的,他,賈秋生,終於能再一次看見這個別扭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