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舊物(一)(1 / 2)

隻見馮掌櫃從身上取下一片金色的小鑰匙,小鑰匙輕輕地穿過鑰匙孔,解語清楚地聽到“哢擦——”一聲輕響,小匣子被打開了。那聲音仿佛是穿越過時空的阻隔,從遙遠的心底裏傳來,解語隻覺得驚心動魄,這個小匣子裏裝著滿滿一匣子的故事。

那些淹沒在時間裏的故事。

小匣子的內部分成大小相等的兩格,但卻隻有右邊的格子裏放著一個暗紅色的錦盒,左邊的格子卻是空著的。

右邊格子裏的錦盒的緞麵用的是上好的蜀錦,蜀錦本就不多得,加之年代久遠又保存完好就更加價值連城了。

緞麵上用金線細細地繡著雙龍戲珠圖,那龍雖隻有指甲蓋大小但卻眉目分明,針針逼真傳神,一看就是出自巧奪天工的匠人之手。最特別的還是龍身上每一片龍鱗上都細細地綴著菜籽例大小的珠子,每一顆珠子的大小都一模一樣,顯然是經過精心挑選的。解語雖不知綴著的是哪一種珠子,但就單單這錦盒用料的精細和工匠的精致手法大約就已經價值連城了。

不等就開口,歐陽婧早就迫不及待地打開了錦盒。沒想到,錦盒中的物價卻使二人失望至極。放在錦盒中的,不過就是一枚及其普通的翡翠指環。

歐陽婧把它拿起來看了半響,也不知道這枚指環到底有什麼不同之處。於是就遞給解語,解語也隻覺有些眼熟,但又記不清楚是再哪裏見過。

倆人越看越覺得蹊蹺。這樣一枚普通的指環為什麼要用如此珍貴的錦盒來裝?歐陽婧向來是急性子,看看旁邊空著的格子,想是這奸猾的商人一定是把真正的連城之寶藏了起來,而想用魚目來混珠。正待要發作,那馮掌櫃似乎看出了歐陽婧和解語的納悶和不滿,於是忙忙解釋說:“二位小姐有所不知,您看這外邊的檀木刻海棠的匣子,再看這錦盒的緞麵和繡花,這正是前朝宮廷內務府的手筆。”

“也就是說這指環是來於前朝的宮廷?那麼又為什麼會在馮掌櫃的手中呢?莫非最近馮掌櫃學起了那些盜墓賊,專挖前朝的皇陵?”歐陽婧看錦盒上的雙龍戲珠圖似是皇家之物,但風月齋一向隻經營最新款式的珠寶首飾,怎麼最近也販起古董來了?

那馮掌櫃忙做了一個揖,說:“歐陽小姐可是折煞老朽了,老朽本本分分的做著珠寶生意,這麼多年來安分守己,哪裏敢做這些砍頭的事啊?”

“那你這前朝的錦盒哪裏來的?”歐陽婧從小性格就特別地像父親歐陽雲天,雖是女兒身卻有著不輸男兒的大將風範。歐陽雲天每每惋惜,可惜不是個男兒,不然也可以父子出征,馳騁疆場,建功立業可不是美事一樁?

“不瞞二位小姐,前幾天有一位老尼拿了這個匣子來央求老朽幫她賣掉。”

歐陽婧心想,這匣子來自前朝宮廷,如今又從一位老尼姑手裏到馮掌櫃手中,這其中不可謂不曲折不離奇,那這其中必然大有緣故。家中老頭子也收著不少來自前朝宮廷的物件,每每軍務之餘都要賞玩一番,愛不釋手。如今如果問清楚了,買了回去,老頭子一定非常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