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欣獨自坐在門沿上,單手柱頭背對著木禦醫的房子。
翠環著急的在她麵前走來走去,小姐今天是怎麼了,三夫人要來了她居然還坐得住。
雨欣好笑的看了她一眼,哼了兩聲,伸手在身旁的位置上拍了拍。
翠環站住腳想要說話又賭氣的閉上嘴,一屁股坐到她身旁,雙手托著頭嘟囔著小嘴盯著她,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
“翠環,你怎麼找到這的。”雨欣微偏過頭問道。
“出來一問便知道了。”翠環見雨欣一開口問的是這個便草草的回了一句。
雨欣聽後淡淡一笑。
翠環抿了抿嘴,道:“街上的人都說小姐灑了一把銀票,雇人帶走了一個受傷的男子,翠環順著路找來,看到小道口停著一輛輪板車便進來了。”
雨欣笑著摸了摸她的頭,“你家小姐可沒那麼闊綽,我連銀票長什麼樣都還不知道。”
翠環看著雨欣溫和的笑顏,“小姐,三夫人估計已經到香袖坊了。”
雨欣收回手道:“翠環啊,你覺得李婆婆厲害不。”
翠環想了下,道:“凶。”
雨欣一笑,“既然這樣,你還擔心她會吃三夫人的虧?”
翠環聽著倒是鬆了口氣,“可小姐,三夫人怎麼會來啊?”
雨欣伸直了雙腿,晃悠著繡鞋道:“遲早的事,不用管她。”原本要關門的店鋪這兩天卻又突然紅火了起來,三丫頭想不知道都難,她當然會跑來探個究竟。
“唉,總算好了。”
聽到木禦醫的聲音從後麵傳來,雨欣起身走了進去,翠環也跟在她身後,可翠環剛踏進去眼睛就被雨欣捂上了。
“小姐?”翠環摸上雨欣的手。
“先別動,就這樣。”雨欣將翠環扳過身去,好在翠環聽話沒轉過來。
老農端著一盆深紅色的血水,一臉悲憫的走出去。
木禦醫拿著一塊濕帕子在擦手,眼睛一直盯著竹床上的人,雨欣走近了一些,隻見羽生光著身子,整個人上上下下除了臉以外其他地方都被纏上了繃帶,黑色的上衣被扔到一旁,褲子被木禦醫剪成了一個四角褲,膝蓋上還抹著灰綠色的膏藥。
雨欣道:“小黑傷的很重。”她還是想叫羽生這個名。
木禦醫緊抿著嘴神情肅然,“嗯,刀傷劍刺,棍棒鞭打,老朽方才檢查了他的身骨,若不是他自小習武練就了一副好體格,現在這人恐怕已經費了。”
雨欣皺了下眉頭,果然是這樣,早前在街上她也以為小黑是被撞暈過去的,但當她發現黑衣上有幾大片深色的印痕直硬的貼在他身上時,她的第一反應便是血跡,看樣應該是在被馬車撞到之前就受了很重的傷。
這時老農又端了一盆幹淨的水進來,他擰幹裏麵的麻布為小黑擦臉,歎了口氣道:“唉,可憐的孩子,不知受了多少苦噢。”
木禦醫哼了一聲道:“他這一身傷已然引起發熱,後麵幾天還有他受的呢。”
雨欣想也沒想就開口道:“既然這樣,那就讓小黑在你這裏多呆幾天直到他退燒。”
木禦醫喊道:“什麼!”
雨欣淡淡道:“什麼什麼,你現在將他趕出去的話,你的貞節就不保......”
“那是名節,”木禦醫氣的吹胡子瞪眼的,嘟嚷著:“老朽可沒工夫侍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