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桌上的電話響了,關尚文拿起電話。
“喂哪位?仁來?好,好,好!我馬上去。”關尚文聽著聽著麵露喜色,放下電話說:“郭家溪那小子被抓到了!我得去聽一下農場公安局的通報。”
“抓到了?太好了,你快去吧!”關尚偉也高興地說。
關尚文急忙驅車回了西山島。
關尚文正想進保安部,聽到西側的小會議室裏,不斷傳出陣陣笑聲,知道哥哥關尚權又在講笑話。聽到有萬仁來的笑聲,便也進小會議室。人們一見關尚文來了,都與他打招呼。萬仁來趕緊讓他坐在自己身邊的沙發上。笑著說:“姐夫你先坐下,聽聽大哥講《邊疆阿慶嫂智擒郭家溪》,啥事都明白了,就不用我向你通報了。”
關尚文坐下向哥哥笑了笑,哥哥笑著點點頭又說開了:“單說人家阿慶嫂潵尿呲出個照像機,該著她露臉亮相;也是郭家溪那小子做賊心慌,竟鑽到老母豬窩裏,認老母豬作了幹娘。讓咱的阿慶嫂顯示出邊疆婦女的英雄本色。”
“哈哈……”會議室裏一片笑聲。
“怎麼?哥你說的阿慶嫂是誰?姓郭的小子怎麼跑到老母豬窩去了?”關尚文不解地問。
“你別急,聽我慢慢地道來……”關尚權用說書的腔調又說:“單說昨夜靜悄悄,鵝毛大雪漫天飄,臨江島豬號豬滿圈,夜班隻有阿慶嫂。”
“老關你快說,別賣關子了。”李元方笑著說。
“嗬嗬!不是我賣關子,我說的是開場白。”說完喝了一口茶又慢慢地說道:“這所說的阿慶嫂,是咱臨江打魚隊隊長劉洪慶的愛人廖雲香,領頭承包隊裏的養豬場,就在昨天夜間,她一人打夜班,半夜見天下起鵝毛大雪,廖雲香睡半夜被尿憋醒了,提了褲子到豬窩邊撒泡尿……”
“嘻嘻……大哥你看著人家撒尿了?”任自強笑著說。
“沒有,是我想的。”關尚權又笑著說:“她在幾個豬圈轉了一圈,轟小豬也撒尿拉屎,又檢查一遍見沒啥問題,本想回家鑽丈夫被窩暖暖身子,可是一看這雪太大,又黑咕隆咚的,也就沒回去,又回值班室脫巴脫巴便躺下了。可是她躺下以後不知是想老公啊還是想別的什麼,就睡不著了。”
“可能是想你吧?”任自強說,人們都笑了,萬曉蓮和洪曉紅等人也都笑了。
關尚權一笑又說:“她對我倒是沒想,不過她在想郭家溪那小子。她這麼想;這小子流氓傷人,至今還沒歸案,一旦跑到這裏,我一個人怎麼對付得了哇?想著想著她有些害怕,養豬場離連隊又遠,雖然有幾百頭豬給我作伴,但是那混蛋要跑到這裏,我說啥也不能開門!凍死他狗日的。想到這兒下地用木棒頂緊門又躺下了。這時豬場的幾條狼狗咬了起來,因這裏夜間經常有狼出沒,廖雲香也沒往心裏去。可是攪得她後半夜再也沒敢睡。天剛麻麻亮她便起來喂豬打掃豬圈。當她打掃到一個母豬圈時,發現一件怪事。”
人們聽到這裏神情一震,關尚權又喝一口茶繼續說道:“這圈門怎麼開了?又往豬窩裏一看,她大吃一驚:這母豬的七個小豬仔中間,怎麼又多了一個兩條腿的大豬躺在母豬的身邊?這一驚不要緊,她手中的掃把掉在地上,碰倒了豬食桶,驚醒了一窩豬。那條兩條腿的豬蹭地站起來。手中緊握著明晃晃的尖刀,驚恐的目光惡狠狠地盯著廖雲香。”
關尚權說到這裏,人們都為廖雲香捏著一把汗。睜大眼睛聽他講下去。
“廖雲香一看,心裏十分害怕,知道這頭豬可不是一頭好對付的豬。看他一聲不吭地盯著自己,心裏明白了八九,有了對付的辦法。便強裝出關心的笑臉。”
關尚權說到這裏,學著廖雲香與那人的對話說道:“噯吆……這位兄弟,你一定是打獵迷失了方向,這樣的大雪天,既然來到了我的養豬場,怎麼不到值班室休息?躺在這裏做病怎麼辦?快,快到值班室!我給你燒點水洗洗臉,看你!挺漂亮的小夥子,弄一身豬糞,那個女人還喜歡?”
“這……我……”
“哎!別這哪的了,快來吧!反正這裏就我一人值班,我這裏經常有打獵打魚的人,夜間回不去在這裏休息,正好今天沒人,我一個人也怪寂寞的,現在天還早,到屋休息吧,也好陪我聊聊天。”廖雲香溫柔體貼地說。
這小子一聽,見廖雲香是個不到三十歲的婦女,對自己這樣體貼,說話又有些傻嗬嗬的,就放鬆了警惕,跟在她的後麵就進了值班室。廖雲香讓他躺下休息,自己便要出去,可是那小子十分狡猾,不讓廖雲香出去,廖雲香便點著爐子,說:“你餓了吧?我下點麵條咱兩吃,我也餓了。”這小子點頭同意了。
廖雲香邊燒水邊想;從這家夥的長相和年齡上看,十有八九是被通緝的流氓郭家溪,必須想辦法穩住他趕快報案,不然不但自己會遭他毒手,還會讓他逃掉。想到這裏,心生一計,幾把將柴草推到灶坑裏,又順手把火柴揣進兜。柴燒沒了水還沒燒開,她站起身說:“沒柴火了,是你去抱點回來還是我去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