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的雪繼續下著,似乎在用潔白的紙錢在為老李送行。李勤玉讓人們將櫃台移到一邊,搭起靈床,將老李的遺體恭恭敬敬地放在靈床上,號啕大哭起來。
任自強見這些老人哭得實在傷心,特別是李勤玉一家哭得死去活來,便止住悲聲讓李勤玉說說事情的經過。
這個李勤玉就是當年因與辛治國,**錯奸辛其美而被抓進監牢的李勤玉,近二十年的監牢生活,將他改造成已過中年的老實人了。他出獄以後,開發區領導為他安排了住房,因他年齡已不能再做其他農活,是李元方又資助他買了門市樓,和姚紫娘老倆口開一家商店,抱養一個女孩日子過得很隨心。這天夜間聽到廣播聲,知道人們都去育苗基地,李勤玉為了人們出去幹活,可能需要買些煙酒和吃的,便起來開了店門招待客人。當人們從他這裏買東西走了以後,他正要關門休息,這時闖進五六個蒙麵人,二話不說將他打倒捆了起來。這些人又闖進櫃台進了臥室,**女兒和姚紫娘。正在這時,李元方衝進來便和歹徒搏鬥起來。
昏暗的雪夜,人們含悲聽了李勤玉地哭訴,個個義憤填膺。恨不得將歹徒碎屍萬段,也解不了心頭之恨。
萬仁來在大棚突然接到保安部的緊急電話,急忙趕回來,聽了案情彙報看了現場,心情十分沉重,沒想到為照顧李元方,反而使他喪命,悔恨自己沒能料到會出這樣的案子,他急忙給關尚權打電話,並向場公安局彙報了案情,連夜突擊審案。
關尚權接到電話趕到西山島,已經是淩晨時分,在保安部聽了萬仁來的彙報,共同審問了人犯。這六個歹徒就是在市場抬價的那幾個人。為首的是刀疤臉和絡腮胡子。這時,農場公安局的張局長和刑偵股的同誌也到了。察看了現場,突擊審問。案情基本大白。
自從市場抬價風波以後,西山島上上下下全麵動員,沒用雇一個打工的,圓滿地完成育苗工作。那些“站大崗”的打工者,不少人已經到別處去另找活幹;而有大部分老實肯幹的人,也都到農戶家當常年工和季節工;一品紅她們成立了劇團,更不用“站大崗”了;唯獨絡腮胡子和刀疤臉等一些遊手好閑的人,見無人雇工成天除了喝酒就是打架,再不就是賭錢。身上的錢已經花光,這天晚上正趕上下大雪。他們在旅店裏正在聚賭,刀疤臉已經輸紅了眼,聽到廣播知道人們都去大棚,便與大家商量。
“哥們!今天晚上咱發財的機會到了,你們想不想發財?”刀疤臉低聲說。
“什麼機會?你說!有機會誰不去是他媽孫子。你說吧!”絡腮胡子惡狠狠地說。
“現在夜深人靜,天又下大雪,西山島的人又都到大棚裏清雪去了,咱哥們何不趁此良機,出去轉悠轉悠!看哪家商店或者什麼地方沒鎖好,進去撈他一把!”刀疤臉狡猾地說。
“好主意!他媽的西山島人可惡!有錢連他媽的打工的都不用,害得咱們幹挨著,不撈白不撈!撈了也白撈。咱他媽的蒙麵去搶,撈個實惠的省著還得賣力氣。”絡腮胡子眉開眼笑了。
“不行,不行!咱憑力氣吃飯,可不能幹那缺德事!”一個較老實的青年人連連說。
“去你媽的吧!”絡腮胡子一巴掌打在他臉上,“你不去馬上還我的錢,打撲克你已經欠我一百多了,你和大哥我去,咱一筆勾銷,不去……哼!”
“老弟!沒關係,咱一不殺人,二不放火,就當咱去跟人家借點怕啥的?咱以後有了錢再還人家嗎!西山島的人不在乎這倆錢。你給我們做伴助威,不用你動手。”
另外還有一個人本來也不想去,可是知道不跟他們去,弄不好也得挨打還不算,一旦他們怕暴露自己,來個殺人滅口就沒處送冤了。想到這他也點點頭。那個年輕人無奈,不再說什麼。就這樣一場搶商店的計劃,在刀疤臉和絡腮胡子的陰謀策劃下,開始行動了。他們把目標定在李勤玉的商店上,因為他們早知道老李頭倆口都已六十多歲,還有一個十幾歲的女兒,就是都在家也好對付。他們進了商店以後,首先打倒李勤玉捆了起來,收了錢匣子,正想拿貴重的商品,突然聽到有人在叫。
“爸爸!還不關門睡覺,明天我還要上學呢!”
他們一聽,是老李頭的獨生女兒在叫,刀疤臉向他們一揮手,自己第一個進了臥室。見老太太已經睡著,女兒也躺在被窩裏。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對女孩進行***絡腮胡子一看,也不管那一套,就強奸了六十多歲的姚紫娘,二人完事後,又讓給他的同夥,哪個年輕人和另一個一看要逼他們進行***嚇得跑到櫃台裏,正在這時,李元方衝了進來……
關尚權看了審訊記錄,氣得暴跳如雷說:“這兩個混蛋!應該千刀萬剮!”
場刑偵科長見老關氣得這樣,說:“這起殺人搶劫案,多虧李元方發現得及時,又奮不顧身的同他們搏鬥,使他們難以脫身。不然,讓他們逃走還真難以破案,那刀疤臉和絡腮胡子,正是全國通緝的搶劫殺人犯,在家鄉作案後流竄到這裏,他們窮凶極惡,又狡猾多端,讓他們倆逃出西山島,還會危害農場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