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場領導知道了這一消息,場長欒繼紅問妻子馮念文:“你們是怎麼奇跡般的生產出那麼多水產山珍?使大災之年不受災的影響,穩定人心的?”
馮念文笑著說:“我可沒這麼大能耐,你還是去問咱幹爸和幹媽吧!”
幾經調查西山島教育教學基地,以副業救災年,以養殖征收的實驗的謎底終於揭開了,各級領導不但給以肯定,而且紛紛向西山島校辦農場訂購幼苗,並派人員到西山島大學進修學習養殖技術。一場以副養農,興場富民的深化改革,在墾區內展開了。
這才是:世事艱難風雨多,天災人禍又如何?
心平智勇待從容,忍辱平心迎曲折。
風霜雨雪湧連天,惡浪綿綿能挺過;百煉千錘人亦老,夕陽近將獻餘撮。
調寄《西江月》近夕陽。
荒原雪海茫茫,奉獻生平惡浪。
苦短人間夢泡影,回觀暴雨愁腸。
循環正道榮辱,病老生亡痛癢。
總盼前程更燦爛,觀足笑跡亦香。
歲月悠悠,人生苦短,轉瞬間已跨入公元二十一世紀初。當年孤身北上荒原的剛滿十八歲的關尚文,已是滿六十的人了。回顧走過的曆程慷慨萬千,看兒孫滿堂,連他那已經灰白的雙鬢都是剛毅的笑。他對生日看得並不是那麼重要,但老伴萬曉蓮,早對孩子說給你爸好好過個六十大壽。孩子們一聽高興得了不得,都想趁此機會歡聚一堂,熱鬧一番。
關尚文不願為自己的生日讓人麻煩,更不想耽誤時間為自己祝壽,臨近生日,嚴厲的讓老伴和孩子們不許聲張;不許操辦;不許收禮。
“我說孩子他爸,你這三不準倒可以。可是自己家的孩子想給你祝壽,總不能不讓吧?”萬曉蓮為難地對丈夫說。
“自己的孩子想吃一頓,熱鬧熱鬧沒說的,可別提祝壽兩個字。你看在咱關家老一輩除了尚琦我是最小的,在西山島老人中我也是最小的一個。我這一祝壽,那些親戚朋友一來要耽誤多少事?到時候就當沒有這回事,全家到賓館吃上一頓,讓孩子們樂嗬樂嗬就完了,你我看著也高興。”關尚文對老伴說。
“那你說叫念文倆口不叫?”萬曉蓮說。“不叫念文會有想法呀!”
“這……不用叫,到吃飯時讓如中開車將念文接來就行了。繼紅在農場趕上就讓他來,趕不上也沒關係。”關尚文說。
“好吧!就怕孩子們不讓你安定,都想著盡一點孝順呢。”
“盡孝順也不在乎一時一事,隻要平時不叫咱操心就是孝心了……”關尚文說到這裏,電話突然響了,他拿起電話。
“哪位,我就是……念文?什麼?你淑香媽媽說的?唉!祝什麼壽哇?不用,不用!千萬別張羅,如果你真給我張羅祝什麼壽,我可生氣了!”
“怎麼樣?不出我所料吧?是念文要給你祝壽?”萬曉蓮笑著問。
“唉!沒辦法,他說明天是我六十大壽,趙淑香從香港給她打來電話,說她沒時間來,讓念文替她向我祝賀,還讓她為我好好操辦操辦。你說這叫啥事呀?”關尚文無可奈何地說。
“你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人家淑香姐一生對你一片癡心,到了中年還想著為你生個孩子,咱可別辜負人家呀!”萬曉蓮感歎地說。
“是啊!我這一生沒有做什麼對不起別人的事,但對趙淑香和嶽蘭,始終覺得欠人家的太多了。她們二人對我作的犧牲,今生今世是難以報答了。”關尚文想起這二人竟有些淒然。
“行了,行了!女人圖什麼男人的報答?隻要能為自己傾心的男人,做出自己應該做的,也就心滿意足了。所以,對女人來說,純真的愛情往往給自己帶來的是悲哀。”萬曉蓮深有感觸地說。
關尚文聽出妻子的怨氣,紅著臉說:“你我夫妻已經快一輩子了,兒孫已經滿堂,盡管在感情上我欠下了別人的債,但咱患難夫妻同甘共苦,創建了這個家,我們的感情與別人難以相比呀!就不讓為夫有感情地回憶嗎?”關尚文有些悲哀。
“你看你,我是為咱的結合而滿足,感到幸運,可念文生身母親的感情,卻不能遂願,作為女人多難哪!”萬曉蓮感慨萬千地,“念文要為你張羅六十大壽,咱可不能卷了她的麵子啊!”
“你說的也是。可是孩子們隻知道咱倆經曆是曲折的,那知道咱曆盡的艱難哪?真如媽媽臨終所言,曆經九九八十一難才有今天!能安安穩穩的過個晚年已經是難得,祝壽有什麼意義?”
“是啊,提起媽媽的去世,到現在我還想不通,九十多歲的人,一點病沒有,說著話就去世了,真是修來的福。”萬曉蓮回憶地說,“你說咱媽和爸真是神仙下凡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