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林頓點點頭,一邊把這些信息都記錄下來,一邊問:“有沒有給德比耶魯公司寫過信告訴他們把雕刻品寄到西卡博街?”
“沒有。”
“聖馬羅山莊的書桌上有沒有吸墨紙?”
“有。”克林頓連這個都知道,菲利克斯有些吃驚。
“有沒有帶著吸墨紙去法國?”
“沒有。”
“菲利克斯先生,”律師慢慢地說,“你怎麼解釋,在那張吸墨紙上留有你寫的雕刻品訂購函的筆跡?”
菲利克斯一下跳了起來,高聲叫道:“你說什麼?上麵的筆跡是我的?不可能。絕沒有這回事!”
“那張吸墨紙我看過了。”
“你還看到了,這麼說真的有?”菲利克斯激動地不斷揮舞著手,兩隻腳也在不停地變換位置,“克林頓先生,怎麼可能?那封信絕對不是我寫的,你肯定是搞錯了!”
“我發誓,我的確是看到了,沒有弄錯!而且除了那張吸墨紙,我還看到了德比耶魯公司收到的訂購函。”
菲利克斯終於又坐回椅子上了,他用手撫著額頭,看上去是那麼迷惑不解:“我不相信。根本就不存在那樣一封信,你怎會看到呢?一定是有人偽造的。”
“吸墨紙上殘留的筆跡又是怎麼回事呢?”
“啊,我怎麼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突然他用不一樣的聲音說,“這是個圈套。既然你說看到過,我也沒有理由不信。但這肯定是個圈套!”
“我也是這樣想的。”克林頓說,“但圈套也要有人事先設好,誰有這個條件可以進到你的書房裏寫信,或是將吸墨紙拿走,用完了再把它放回去?你想想,誰有這種可能?”
“我想不出來,我覺得沒有人能這樣。但反過來想,如果有這種圖謀的話,又可能是任何人。我實在想不通,誰會這樣誣陷我。那封信是什麼時候寫的?”
“德比耶魯公司是在三月三十號周二早上收到信的。信封上的郵戳是倫敦的,這樣推算應是在周六晚上或周日寄出的,正好是晚宴後,你回到倫敦的那個晚上或次日。”
“如果我不在家,隻要想進去,不管是誰都能進到房子裏。按照你所說的判斷,肯定有人偷偷地潛進我家,而我卻沒有任何的覺察。”
“菲利克斯,誰是艾美?”
菲利克斯瞪著雙眼,滿臉狐疑:“艾美?我不知道!什麼艾美?”
克林頓死死盯著他說:“你悲傷的艾美,不記得了?”
“克林頓先生,你到底在說什麼?‘你悲傷的艾美’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覺得你不會不知道。有一名女子,最近給你寫了一封信,乞求你不要拋棄她,落款就是‘你悲傷的艾美’,她是誰?”
菲利克斯是那樣震驚,以至於兩眼圓瞪,緊盯著克林頓,說:“你瘋了嗎?要不然是我腦子出問題了?”然後他緩緩說道:“我什麼時候收到過這樣一封信,請你務必把這件事說清楚!”
“我還有幾個問題要問你,菲利克斯先生,你有兩套深藍色西服,是嗎?”
他的臉上滿是驚訝詫異,輕輕點了點頭。
“我要問的是,你最近一次穿它們是在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