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我保證。我們就說是偶然遇見的。”
“請跟我來!”
她在前麵領路,兩人跟著走下樓梯,出了肮髒的街道。在一條小巷裏繞了一通之後,她停在了第三個拐角處。
“看到那下麵了嗎?”她指著說,“應該是在那兒,透過咖啡館的有色玻璃可以看到他。”說完,還沒等拉登他們回答,她就消失在黑暗中了。
這兩人進到咖啡館裏,要了兩杯酒,選了個靠近入口的地方坐了下來。裏麵有大約二十個客人,這些人有的在看報,有的在打牌,更多的人是聚在一起聊天。拉登目光銳利地掃了一圈,很快他要找的人就進入到視線裏。
“夏克,是那個人嗎?”他看到一個矮個子男子留著白色短胡須,就指著問道。
搬運工人仔細辨認著,過了好一會兒,說道:“沒錯,就是他。留了胡子的樣子跟以前不太一樣了,但是我肯定就是他。”
他們朝那人走過去,問道:“請問是杜波先生嗎?”
拉登的出現讓他的臉上現出驚訝恐懼的樣子,但他仍不失恭敬地說道:“我是,先生。我以前見過你嗎?”
“我叫拉登。有事想跟你請教一下,方便請你到我們那桌喝一杯嗎?”
拉登帶他走到夏克那邊。杜波眼中的恐懼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心神不寧。
“杜波先生,你要喝些什麼?”
送來新點的飲料後,拉登聲音低沉地對他說:“杜波先生,你一定在想我為什麼要來找你。我可以告訴你,如果我提的問題你都老實回答的話,就絕不會受到為難。如果你能提供有價值的信息的話,還將得到一百法郎的重酬。可如果你不合作,那就隻能到警察局去說說了。”
杜波看上去非常緊張,低聲絮叨著:“你有什麼要問我的呀?先生,我什麼都不知道!”
“好吧,那我就不拐彎抹角了,請你告訴我,是誰雇用了你,讓你把桶子運到嘉迪尼貨運站的?”
拉登一直目不轉睛地看著杜波,他看了杜波臉上的驚駭。馬車夫臉色慘白,顯得非常害怕。他驚恐的神情透露了心中的秘密,拉登知道,此人的答案正是他想要的。
“什麼,先生?我聽不懂你的話。桶子?那是幹什麼的?”
拉登身子前傾,逼近車夫:“難道你真的不知道那個桶子裝的是什麼嗎?好!我來告訴你,那裏麵裝的是一具屍體!隻要看報紙,你就會知道的。你送了一隻裝了死屍的桶子到貨運站,你真的不知道嗎?那你知道謀殺案的同犯會被吊死的嗎?”
杜波嚇得臉色鐵青,額頭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他的聲音都顫抖了,還在那硬撐,堅持說不記得有這回事。
“好了,不用再隱瞞了!如果你真的不知情,我們是不會來問你的。我們已經知道,把桶子送到貨運站的就是你。杜波,把事情說出來吧!隻要你據實相告,就可以得到這一百法郎了,你的老板不會因此誤會你的。你再這樣冥頑不靈,我沒有別的辦法,隻有送你到警察局了。怎麼樣,你自己選一下吧?”
杜波還是猶豫不決。
拉登取出手表,說:“再給你五分鍾時間。”
五分鍾還不到,杜波就開口了:“我說出真相,就能免於判刑嗎?”他驚慌無措的樣子,看上去可憐巴巴的。
“當然,我們可以約定,我沒有理由欺騙你。你隻要據實回答我的問題,就可以把一百法郎放進口袋,然後回家。但如果你有半句謊話,明天就輪到法官來跟你對話了。”
“我說,先生!有什麼你就盡管問吧,我都老實回答就是了。”
“好!”拉登說,“這個地方不方便,到我的飯店去吧!夏克,走吧。”拉登對他說,“有勞你到裏昂街跑一趟,跟馬萊和你的朋友說,我們要找的人已經找到了。你辛苦了,這是你應得的,請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