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雙截棍(1 / 2)

一號是來自河曲沙方的怒爾罕。沙方是個侯國,地處偏僻,沙方侯治下隻有萬人左右。二百年前帝國陷入混亂之後,被河曲慢慢蠶食,早已不成為國,堪堪將亡。之所以能夠苟延殘喘至今,全因為有手下衛士怒氏一族的力保,怒氏門中英傑輩出,老一輩隱世高手深不可測,新生代的年輕強者不斷湧現。故此,雖然當今的河曲王馬多智膽略過人且非常強勢,不到四十歲便將河曲各遊牧部落和各個大小市鎮的力量統合完畢,睥睨四方,但仍沒有對沙方侯佳龍氏的小小領地動兵,而隻是采取溫和的經濟文化手段加以拉攏。怒爾罕正是怒家現任家主怒忽的孫子,從小跟著爺爺和爸爸習武,放馬牧羊,身體打熬得十分強悍。隻是今年才十一歲,經驗不足,二階入門的的實力發揮得不是非常理想。

怒爾罕的對手是二號上官風,今年十三歲,來自江東燕巢上官氏,二階下乘。燕巢是江東王的封地,也是整個江東最大的一個王國,尚文風,武道世家並不多,而上官家就是其中之一。這個家族的子弟大多文武雙全,從小受到全麵的教育培養;又講究體味人間百態,所以經常有年輕後生在帝國各地遊曆。上官風是家主上官琳的嫡孫,所以名字是單字。他年齡未到十六不能出門遊曆,有了到忠武城比賽的機會自然無比歡欣,這幾天不但是參加比賽,更加將忠武城外的各個臨時商鋪逛了個遍,玩得不亦樂乎。

今天這場比賽,雙方上台自報家門準備開打,上官風剛剛抽出自己的柳葉刀,就看見對麵的怒爾罕呼地衝將過來,舉著一對小銀錘摟頭就砸。從未仔細觀察過西人的上官風同學看那怒爾罕眼窩略陷,眼仁發藍,瞳孔發灰,擰眉瞪眼的樣子不象是來對戰的,倒象是要來吃了自己,登時被嚇得兩手發軟,渾身發抖,急往後退並舉刀相迎,幾個回合之後才算適應了這個麵目猙獰的對手,刀來錘往中慢慢發揮出了應有的水平。短短幾分鍾時間,上官風便從扳回劣勢過渡到占據主動,最後趁著怒爾罕忙著應付上路快刀之機,底下一記盤根腿將其掀翻在地,取得了複賽的首場勝利。

三號與四號的對戰並沒有打起來,一報實力四號就認輸了。原來三號選手叫麥高德,是河陽峻容城麥家的一位公子,今年十五歲,實力達到了二階上乘;與之對戰的四號少年叫沙向東,是東海捕魚礁的一位平民子弟,十二歲的年紀有了二階入門的修為,見對方超出自己實力太多便放棄了比賽。那麥高德不戰而勝,誌得意滿,下了台對一眾人炫耀道:“他放棄是對的,你們知道嗎?三年前我就已經來打過榜了,當時實力不如現在,卻也參加了排位賽,還排在七十三名呢!”眾人一時都應和。宛海也知道此言屬實,三年前他看過麥公子的升千賽,當時麥公子是二階下乘的實力。這麥家並不是武道世家,卻是全帝國聞名的巨商,有的是錢。麥高德好武,父親麥達令就花錢為他請最好的師傅,買來各色天材地寶供他習武鍛體。這麥高德倒也爭氣,小小年紀不怕吃苦,加上興趣使然,竟也真正打好了底子。一次偶遇河陽七劍中最放蕩不羈的“劍狂”伊恨天,麥高德問答中對了伊的味口,便直接被劍狂帶去了軍都,幾年光景,成了武道小神童。麥家人大為驚喜,尤其麥達令同誌,認為自己的兒子有出息,自己臉上有光;同時自己作為原始投資人,這眼光也是極準的。不免一番沾沾自喜,臉光與眼光交相輝映。

台下的言語方止,台上兵士叫道:“一組五號、六號上台比賽!”宛海是六號,聽叫了自己的號碼便往台上走去,邊走邊回頭看那個垂頭喪氣的五號。

“六號宛海,忠武城人,十歲,二階下乘。”

“五號周誌倫,忠武城人,十一歲,二階下乘。”

“要不要平手?”兵士的聲音傳來。

“要!”周誌倫眼巴巴地看著宛海,“宛老大給個機會吧!”

“不要。”宛海想了想,“阿倫,我想試試自己的實力,你出全力吧!”

“好吧!我知道你很強,不過我也不是吃白飯的,咱們北城還真怕了你們南城不成?今日你也要用全力!動不動家夥?”周誌倫說著摸了摸腰間露出的一個手柄。

“先試試拳腳吧!”

“好!準備好,我要先下手為強了!”說罷對著比自己矮著半個頭的宛海一掌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