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哭杯中的水早已換成了酒,他的手指間夾著香煙,徑自抽著自己的煙喝著自己的酒。
身邊所發生的一切,仿佛都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他本就是一個冷漠的人。
他的眉頭深鎖,喉嚨有些幹澀,他已喝了太多的酒。
他仍然在慢慢喝著自己的酒,抽著自己的煙,卻忘了時間是何物!
“一個人喝酒,難道不悶嗎?”不知什麼時候,紅玉已坐在了阿哭的身邊。
阿哭看也不看紅玉一眼,仍舊喝著自己的酒。
此時的紅玉,早已穿戴整齊,跟之前那個在舞台上搔首弄姿的****完全兩個人。
見阿哭不搭理自己,紅玉並沒有起身離開,她挑了挑眉,伸手拿過阿哭指間還未熄滅的香煙,直接掐滅了煙頭放進了煙灰缸。
阿哭終於看了眼紅玉,他的眼睛血紅,臉色蒼白得近乎沒有血色。
他已好久沒有好好休息了!
這是一張英俊的臉,隻是這張臉太冷、太冰,冷冰得沒有一絲絲表情。
阿哭的嘴角微微一笑,隨即一口喝幹杯中的酒。
他的手撐在桌麵上,想站起來。
站了好幾次,他終是沒能站起來。
他的身子軟綿綿的,軟得沒有半點力氣。
阿哭鼻中重重的哼了一聲,坐回了椅子上。
現在的他,已被酒精和尼古丁麻醉得成了一灘軟泥,就是一個三歲的小孩,也能很輕易的放倒他。
阿哭隻感覺到眼皮一陣沉重,腦子一片暈乎,整個人趴在了桌麵上。
“喂。”紅玉拉了拉阿哭,輕輕的叫了一聲。
阿哭沒有半點反應,紅玉隻好站起身,艱難的扶起酣醉的阿哭,一步步走出麒麟閣。
風漫天!
花滿地!
淩風無情。
落花有意。
誰最無情?
誰最有意?
“哥,你喜歡紅色不?”問話的是丁丁。
“紅色?”阿哭的眉眼看了看丁丁。
紅色,豈不正是生命的顏色。
“對啊,紅色。”丁丁繼續追問。
“為什麼要問我這個問題?”阿哭的眉頭忽地深鎖起來。
“因為我喜歡呀!”丁丁笑了,她本就是一個咋咋呼呼的女孩。
“喜歡。”阿哭的嘴角勾起了明顯的笑意。
“真的啊。”丁丁眉眼都是化不開的笑意。
“嗯。”阿哭輕柔的撫摸著丁丁的頭發。
“我以後要做你的左膀右臂,保護你。”丁丁一副極其認真的模樣。
“保護我?”阿哭笑了。
“不許笑,哼。”丁丁很是不滿的撅著嘴。
阿哭沒有再笑,他的一雙黝黑深邃的眼珠,正呆呆的望著丁丁。
紅花依舊,春風有情。
丁丁一襲紅衣,靜靜的站在一處紫荊花海中。
她的身邊,滿是鮮紅的紫荊花。
被春風春雨打落的花瓣,鋪滿了地上。
“哥,你去哪裏了?”丁丁在心裏輕聲的問著自己。
她的腦海中,她的心底,滿滿的都是阿哭。
越想越煩,越煩心越亂。
丁丁的火氣頓時竄了上來,低吼了一聲,撿起地上的一根樹枝,朝著身邊的紫荊花就是一通亂打。
隻打得累了,乏了,丁丁才住手。
原本開得好好的紫荊花海,現在隻剩下一樹的殘枝和滿地被踩踏、打爛的花瓣。
丁丁喘著氣,她的頭低著,濃密的睫毛遮住了她的眼睛,誰也不知道她在想著什麼?
這個世界上,隻有強者才可以存活。
丁丁抬起頭,目光堅定,她要做一個強者。
她答應過阿哭,要做他的左膀右臂,她要保護阿哭。
丁丁知道,有些事情,她必須要去做到,即便前路多麼危險,她都會義無反顧的走下去。
這條路是她自己選擇的,就絕不可以後退半步。
天。
慢慢吐出了微光。
鮮紅的朝陽光芒透過窗戶射進屋裏。
煞是紮眼。
阿哭已經醒了,但他並沒有起身。
他的眼睛把整個屋子細細的看了一遍。
“哎喲。”廚房傳來一聲女人的驚呼。
阿哭一把掀開被子,朝著廚房跑了去。
一進廚房,阿哭便看見了穿著透明**睡衣的紅玉正把一個從鍋裏掉在地板上的荷包蛋用紙巾撿拾起來扔進垃圾桶。
紅玉一看見阿哭,嘿嘿的笑了笑,隨即一陣臉紅,轉過了頭。
阿哭這才發現自己居然是赤身裸體,立時轉身返回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