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醉了?”阿哭忽然停住正在夾荷包蛋的筷子,看著紅玉。
“你醉了嗎?”紅玉嗤嗤一笑,“我怎麼不知道?”
阿哭沒有再說話,對著紅玉微微笑了笑,一口吃掉荷包蛋。
“好吃嗎?”紅玉看著阿哭的吃相,不由得笑了。
“我吃好了!”阿哭並沒有回答紅玉,丟下筷子,從桌子上的紙盒裏抽出兩張紙擦了擦嘴,準備出門而去。
“你去哪裏?”紅玉連忙站起身拉住阿哭。
“當然是回去!”阿哭很不屑紅玉這樣近乎白癡的問題。
“回哪裏去?”紅玉仍舊緊緊的拉住阿哭。
“回我該回的地方。”阿哭有些不悅,一張臉立時冷了下來。
“我不讓你走。”紅玉就是不放開拉住阿哭的手。
阿哭沒有說話,隻是直直的看著紅玉。
“你是我的男人,你不能走。”紅玉更是霸道的伸手緊緊抱住阿哭的腰。
“你認為你攔得住我?”阿哭的聲音很冷。
紅玉很不喜歡這樣的阿哭,可她就是不放開阿哭。
夕陽!
西下!
人在夕陽下!
梅姐的影子也在夕陽下。
“你真的決定了?”阿哭一口氣將嘴上的香煙抽了一半。
“是的。我決定了!”梅姐微笑著,她的臉上,鋪滿了憂傷。
“連我都沒有他的消息,你又怎麼能找得到他?”阿哭吐掉嘴上的煙頭,伸腳踩了幾下。
“我一定能找到他。”這一次,梅姐沒有再笑,她根本就笑不出,她的眼角,已滾出了淚滴。
“或許你是對的。”阿哭看著淚眼蹣跚的梅姐,並沒有把手中的紙巾地給她。
有時候,讓眼淚盡情的放縱,未必就不是一件好事!
“什麼對的?”梅姐甩了甩頭發,紅紅的眼睛看著阿哭。
阿哭不敢去看那雙眼睛,他轉過了頭,“男人,都是混蛋。”
梅姐呆了呆,她想對阿哭笑笑,可是笑不出,勉強擠出的一點笑容,馬上就被眼淚淹沒。
阿哭走近了梅姐,兩手放在她的肩頭,梅姐一把撲在阿哭懷裏,哭出了聲。
難道,這就是命嗎?
命!
命是什麼?
它到底是寄予情還是寄予愛?
哪裏才是它的盡頭?
生和死,哪一個才是它真正的答案?
阿哭無奈的搖著頭,他給不了自己答案。
他更給不了其他人答案。
為什麼而生?
為什麼而愛?
生命,還沒有死去,答案,隻有自己去尋找!
梅姐已經離去,她是要去尋找自己的答案?
還是去繼續陷入一個連自己也永遠跳不出的局!
這個世界,是不是就像夢幻一樣?
阿哭的臉色凝重,無聲的蒼穹下,隻有一片瑟瑟的風聲在回答著他。
漂泊,何處才是最後的歸處?
歸處,是不是真的就是盡頭?
恍惚之中,他似乎站在另一個時空,漠然的看著這個世界的自己。
天際,是一片陌生的領地。
H城,不正也是一片領地嗎?
蝦蝦迷茫的伸出手,她的眼前,就站著阿哭。
她好想抱住阿哭,可,每當她的手一旦伸出,阿哭就會離她很遠。
原本觸手可及的阿哭,一下就遠到了天邊。
蝦蝦痛苦的閉上了眼睛,當她再次睜開眼睛,阿哭已經不知去向。
她的眼前,滿是雲霧,她什麼也看不見。
除了蝦蝦自己,就再也沒有任何人。
她很害怕,她大聲叫喊著阿哭,又喊著大姐,但沒有一個回音。
雲霧越來越大,蝦蝦的害怕得快要窒息。
就在這時,一雙手忽然拉住蝦蝦。
蝦蝦看不見這個人,但她能感覺到這雙手的溫暖和熟悉。
“哥。”蝦蝦在心裏叫了一聲。
她的人忽地醒來,她的人從床上坐了起來。
阿哭的一雙手緊緊的握著她的手。
蝦蝦笑了,她的頭順勢依偎在阿哭的懷裏。
“做惡夢了?”阿哭的聲音很輕,他的手拉過被子,蓋住蝦蝦的腿,隨即緊緊抱著蝦蝦。
蝦蝦衝著阿哭點了點頭,又傻傻的笑了笑。
“你看你,一身的汗。”阿哭很是心疼,“傻丫頭,睡覺前,什麼都不要想,盡量放鬆自己。”
蝦蝦又是傻傻的笑著,頭發不停的磨著阿哭的下巴。
“一會去洗澡。”阿哭用額頭輕輕碰了碰蝦蝦的額頭。
蝦蝦搖著頭,嘟著嘴不滿的看著阿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