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花,一人一獸便出現在一個新的場景,瞬間的光線變幻刺得淩淵睜不開眼來。
瞳孔還未聚焦,全身的毛孔已經舒展開來,周圍溫度明顯高了一個層次,不再是石室中那徹骨的寒冷,有陽光照在身上的溫暖感覺。清新的空氣,再配上耳邊縈繞著的鳥鳴聲,他終於確定自己離開了血堡,回到了曾經的森林。
在走獸眼中,隻見在一片古森林的小道上,光線一整扭曲。接著,絢爛的光芒從那塊虛空中無故地投射出來,一眨眼便耀滿了森林。
許久,燦爛的光芒才完全消失,森林中動亂的動物們也漸漸平靜下來。
“呼--終於出來了,那個鬼地方,就永遠地埋在地底吧!”淩淵長長地呼了口氣,接著貪婪地呼吸著林間的清新空氣。
要是幾天前,他怎麼也不會覺得這個永遠走不出的森林會是那麼溫暖可愛,令人有安全感。
比起那個危機四伏的血色城堡,這片森林可以讓人心安,不必擔心什麼時候會跳出一隻神靈怨,不由分說地斬殺闖入者。也不用提防著,會有那麼幾件不可抗拒的東西鑽進你的腦袋裏。
再看看霏霏逃出血堡的反應,卻是狠狠地咬著路邊的狗尾巴草,嘴裏不斷嘀咕著珍寶、可惜之類的字眼。
“幾天沒吃東西,餓壞了?”淩淵很無奈地抓起小獸放在肩上,阻止它繼續摧殘花草樹木。
這時,小道旁的灌木叢中卻傳來響動。
“刷!”“刷!”“唦!”
冷不丁地,幾道身影從灌木叢中跳出,其中四道人影在半空中便朝一人一獸灑下大片的亮銀色粉末。落地後,更是圍成了一個圈子,將一人一獸堵在中間。
最後一人則是不慌不忙地從灌木叢中站起,拍著身上附著的葉片散散地邁著步子。
“你便是那殺了我們兩千弟兄的血族吧,一個月來,讓我好找啊。”此人身著一身棕黑兩色的勁裝,手持一杆點金槍,麵若刀削,眼露寒光。他從正麵向著一人一獸緩緩度來,停在他們十步以外。
“咳···咳···他們是誰?這些是什麼東西?”霏霏的魂識傳音在淩淵心中響起。
淩淵手唔口鼻,眯著眼睛看著眼前的青年,心裏卻是大驚:這些人看是事先埋伏在這裏,但是我們從血堡傳送出來應該是不定點的才對,他們怎麼會事先埋伏在這裏?!
卻不知一人一獸的傳送過程足足有半個時辰,盡管在他們的感受中僅有一瞬之時,但足夠驚動附近的人物,並提前趕至埋伏於此。
“這是銀粉,專對付你們血族的。你不想與你廢話,自縛雙手跟我走吧。否則···就隻能抬你回去了。”青年將槍在地上一杵,臉上絲毫沒有情緒波動地說道。
同時,圍在四周的四人向內靠近一小步,並紛紛亮出各種手柄憑空一刷,四道強光從缺口處射出,凝聚成兵刃的形狀,儼然是四把激光武器。
刀匪幫的人!淩淵眼中閃過一點寒芒。
幾天前刀匪幫屠村的場景還曆曆在目,正是受了那場血腥屠殺的刺激,自己才會恢複僵屍的本性。
同樣的,正是因為本性的覺醒,自己才有力量給昆哥、青竹他們報仇!
殺心已定,淩淵將視線移向右肩。
在他的肩頭,霏霏不住地揉著眼睛,顯然是飄進了銀粉,看來一時是沒有戰鬥力的了。
“你們是刀匪幫的人?”淩淵看了看肩上的小獸,又轉過頭盯著麵前看起來地位不低的青年,手已經摸上了圍在腰間的神木葉。
“少幫主,王宣。”青年表情依舊是不變的冰冷。
“想抓我是吧?那就先做好死的準備!”王宣話音未落,淩淵徒然一把抽出神木葉,向靠的最近的一名刀匪橫劈過去。
經過血池血精的浸潤,神木葉的重量更勝從前,在淩淵的突然爆發之下,竟斬出了一道有形的劍罡。
麵對淩淵的突然發難,那個刀匪一愣神,接著本能地架起手中的激光刀一擋,而後感到兩肩一陣劇痛傳來,手臂便不受控製地軟了下去。
淩淵的動作太快了,在那名刀匪眼裏,淩淵隻是一晃,接著背後劍罡砍倒樹木的摩擦聲先於肩上的痛感傳來,這名刀匪手上一鬆,激光刀已然連身插入地麵。
淩淵的暴起看在持槍青年眼中,那道劍罡經過激光刀的一擋,在劇烈的摩擦下分為兩半,但還是將那名刀匪的雙肩劃出兩條幾乎齊臂的豁口,僅剩幾條筋肉連著。他的雙臂已經算是掛在肩下了,若沒有及時救治,縱然不死也是廢了。
說時遲那時快,剩下三人也不是一般貨色,經那一驚,手中兵刃已齊齊向轉身而回的淩淵刺去。
正逢霏霏一個噴嚏之後睜開眼睛,沒頭沒腦地吐出一口藍光便躍下肩頭。
藍光沒個準星,卻是胡亂打到一名刀匪手中光刀的刀麵上。其人手上一個不穩,本是一式力劈華山,光刀卻險些脫手而去。
“吼!”
霏霏身體嬌小卻極其靈活,在地上一蹦,已經穿過幾人腳下,跳到了刀匪背後數米處。在空中一個漂亮的翻身,一團藍色光暈閃過,轉眼間便化成了一隻六尺白熊,仰天一聲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