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隨著淩淵一聲怒喝,耀著金光的小臂狠狠地拍擊開突襲的金槍。
金灰纏繞的槍身彎出一個驚心動魄的弧度,險似折斷。抽彈回的槍尖畫出一抹寒光,竟硬生生抽斷了一顆古木方才被控製住。
“好恐怖的力道!好變態的肉體!!”
王宣心神劇顫,在倉促之際一個甩臂抽打竟然讓自己險些把持不住槍身,如此恐怖的力道恐怕就連自己那最近功力暴漲的父親也是望塵莫及。
更可怕的是這隻血族的身體強度,受寒喙開啟特技“鋒銳”的一擊竟然僅僅隻是讓小臂紅腫!盡管他是從側麵抽打槍身的,並未接觸到槍尖,但是那可是每秒上千次的震動啊!就算是一根木頭,每秒如此高的顫動頻率也足以讓磕者死,觸者傷了。更別提他大力抽打槍身時的反震之力了,居然連他的皮肉也沒有撕開,他是什麼階位?
伯爵?
侯爵?
公爵?
亦或是該死的血親王之子?!
“不!”王宣已經覺得事態不在自己的控製範圍之內了!他要盡快結束戰鬥,將它帶回血刃峰,在那裏有四階後期的父親坐鎮。隻有在那裏,自己的生命才有保障。
“烙岩九懸第二式——脈曆騰挪!”隻見王宣低吼一聲抽槍而回,原本的步伐一變,兩股白氣自他腳底升騰起。同時他的雙腳不自然地扭動著,兩息之間他的雙腳竟然沒入地麵直到腳踝。接著,他就以很詭異的姿勢滑動著雙腿向淩淵攻去。
“他施展的便是這個時代的步法麼,確實有些門道。”若是以常理論之,王宣以腳破開地麵必然是負累之舉。但是以淩淵的眼力卻是可以看得出來,他如此步法不但進退可嘉,更是有一番近身移位的好處。應是一種近身騰挪之法,對自己這樣技巧奇缺的人是克得死死地。
淩淵是受習過八步搏龍圖的人,也不算是個單純的門外漢。見對方使出技法,心裏也立即浮現出一絲警兆——絕對不能讓他有機會施展出來!
眼見對方已經施術襲來,淩淵不退反進。俯身撞入來人的懷中,手中倒提的神木葉則挑向槍身,他要以絕對的速度破開王宣的步法。
王宣眼見對方的衝撞勢不可擋,卻也雖驚不亂。借助著步法的精妙向後仰去,同時手中金槍特技“鋒銳”開啟,施展槍法,猛力迎向淩淵挑來的劍身。
“叮—”
幾點火星自碰撞處迸濺開來,盡管淩淵挑劍的力道極大,但在王宣的刻意迎擊之下還是未能將其挑飛,反而將槍身折出一個極大地弧度。
嗡嗡顫動的槍尖抖出數朵梅花朝著淩淵後腦拍來,王宣仿佛已經看到腦漿崩濺的場麵。
一股危險的感覺自腦後傳來,淩淵前衝之勢已收不回,而槍尖已經近在咫尺,方寸之間根本來不及躲避。
電光火石間,淩淵隻得將原本肘擊撞向王宣的右臂反手向身後探去,期望能抓住彈來的槍身。
“果然,戰鬥意識還是不足啊···”
眼見對方準備硬接槍身,王宣眼中閃過一抹血光,他怎能錯過如此絕佳的機會。手中微微調動,槍尖便稍稍向右偏移了一些,將好似要飲血的槍尖迎向淩淵耀著金光的右掌。
一切都是那麼順利,在王宣的刻意施為下,嗡嗡顫動的槍尖正好被淩淵捏在掌心。
那一刻,王宣的嘴角浮現一抹獰笑。
啪!
仿佛兒時捏在手中的炮仗炸開的感覺,淩淵的右掌血肉炸開,抓著槍尖的手指扭曲痙攣著,紫紅的血和淡金色的皮肉在淩淵頸後綻開一朵紫金花。
“咿呀!!”正在不遠處與刀匪纏鬥的霏霏看到這一幕驚呼出聲,猛地噴出一道藍光擊飛光刃,腳下一躍便舍棄敵手向這裏趕來。
粘在鼻尖的血腥味是那麼濃厚,鑽心的疼痛充斥著淩淵的大腦。
他右掌的皮肉仿佛被掀了開來,露出緊攢著槍尖的晶瑩手骨。
“吼——”
猛獸受創,不悲反狂!
一簇流光似地本源之力自腦域噴射而出,流經右臂炸開!!
“給我開!”
淩淵如同一頭聞血興狂的野獸一樣,右臂的肌肉猛地鼓脹一圈,他拽著手中的槍尖狂暴地甩出!
頓時,王宣感到眼前一花,手心傳來一陣摩擦後的焦灼感。緊握雙掌,卻是已經空無一物。
向麵前看去,他眼中的喜色一瞬間化為恐懼!
淩淵怒睜著野狼一般的雙眼,左肩由上而下是被槍尖劃拉出的一條一尺長的大豁口。紫紅的屍血淌落在古銅色的皮膚上,分外耀眼。
他手中還緊攢著一杆人高的金槍,不斷顫動的槍尖被握在掌心,爆出一陣又一陣血花。
一股寒流自王宣的小腹升起,沉澱在胸口。在他的瞳孔中,麵前的這個血族終於化為了當日那個一日之間屠盡千人的魔鬼。
“不,不可能······他···他竟然握著每秒上千次震動的槍尖從我手中奪走了!不······他的戰力絕不可能隻在三階!我,我會死在他手裏的···”
迎著淩淵不死不休的眼神,一股退縮的念頭出現在王宣的腦中。
霍!
劃破空氣的尖銳聲響將王宣驚醒,他本能的調轉步法躲過一道疾射來的赤虹。卻是淩淵獸吼一聲擲出了手中的神木葉,同時將手中的金槍甩向森林深處,驚走無數鳥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