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整了下身形,淩淵緊了緊手中的神木葉,警惕地看著周圍。確認並無危險,才向著眾刀匪的屋舍望去。
空氣是灰蒙蒙的,帶著幹燥的苦味,將原本昏黃的月光變得更是幽黑。這一望,淩淵才知道霏霏調配成的黑丸狠毒到了什麼地步。
放眼看去,地上布滿了刀匪的屍體。他們衣衫破碎,大多早已潰爛得麵目全非。他們的臉上,四肢軀幹都生滿了惡心的毒瘡。毒瘡破裂,伴隨著屍體的抽搐,向外飆噴著黑褐色的膿水,仿佛一條條頑皮的線蟲鑽出。
穢物在地上染黑了一大片,腐爛的屍體發出令人難以接受的惡臭,同時迅速氧化幹癟下去。好似所有身體組織都變成了膿水流出了體外,隻剩下一層披著衣物的殘破人皮。
還有少數的刀匪未死,他們掙紮著,抽搐著,瘋狂地撕咬著自己的身體,口中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嚎叫聲。難以想象是怎樣的痛苦才能將一個個魁梧的大漢折磨成這種樣子。
不少屋舍的門簾被撞破,那是在夢中驚覺出異變的刀匪。他們手捂口鼻,掙紮著逃離屋舍,卻又立刻抽搐著躺倒在地。
修為略高的少部分刀匪逃到了山腳,但被迷魂陣所困,最終不甘地化為一灘黑褐色的膿水,染黑了一片草木。
更多的刀匪,直接死在了睡夢中。
不知是哪個刀匪打翻了燈具,大火立即燃起,將麵前的鬼域又化為了火海。
火光,哀嚎,掙紮,淩淵仿佛又看到了那天刀匪屠村時的景象。
你們不會得到憐憫的!當初你們上山做匪時,就應該做好了來日被屠的準備!你們每人手下都不止十條人命,現在就是付諸報應的時候!
淩淵手持神木葉化身一團黑風,在屋舍弄堂之間躍動著。
一道道赤玉光華閃過,一個個刀匪頭顱飛起。腦漿在迸濺,殘肢在拋飛,噴湧的鮮血淋遍屋舍。淩淵仿佛來自地獄的修羅,肆意地收割著刀匪們的生命。
刀匪們都瘋了!
他們撕扯著自己的臉龐和亂發,他們慘叫著,手腳並用爬著逃離身後或麵前的這個殺戮機器。
更多的刀匪自知毒入骨髓大限不遠,他們咆哮著,抱住眼前這個浴血身影的雙腿,哪怕能咬上一口,哪怕能阻上一阻。
但是,無論是逃跑的還是拚命的,躲在屋舍裏的還是裝死的,他們都被攪成了碎片。
紅、黑、白、黃、褐,無數雜亂的顏色將夜色染成了一幅抽象畫。
昆哥、青竹,你們的仇我這就給你們報,我一定會讓那姓王的下來陪你們。不遠了,你們等著罷!
淩淵踩爆腳下最後一個刀匪的頭顱,身旁早已積屍成山,流血漂櫓。
他掃過眼前地獄般的景象,踏著遍地的刀匪屍體,向著血刃峰山頂衝去。
血刃峰頂,一座鍍金鑄銅的大殿在月色下反射出淡淡熒光,靜靜地屹立在那裏。
大殿底部的地下密室中,一個男子約莫三四十歲年紀,生得一副鷹鉤鼻,盤膝坐在木床上。
密室四周都是石壁,唯有在左側留了座石門,輸送新鮮的空氣。
男子雙手做訣,口鼻間有肉眼可見的氣華噴吐。他渾身皮膚散發出耀眼的青光,青光透過衣物,將石壁印上一層光幕。
奇異的是,隨著青光越來越盛,竟在一個個穴位點中湧現出點點赤芒來。
赤芒愈來愈多,它們在經脈中流轉,從開始的星星點點到後來彙成一片,逐漸變得清晰純粹起來。
在周身大耀的青光中,一條條赤芒連成經脈似得紋絡,爬滿了男子全身血肉。
赤芒爬過四肢脊椎,男子的全身骨骼相繼被點亮,散發出剔透的熒光。
骨骼堅不可摧,竟發出嗡嗡轟鳴,在體表蕩起一波波罡氣漣漪,密室隨之微微震動。
隨著時間的推移,赤芒更是清晰可辨,粗細分明。赤芒彙至丹田,一團嬰兒拳頭大小的赤紅色物體如霧入水,散發出水波般的光華,在丹田中自主旋轉著。
赤芒繼續彙聚,丹田內的物體開始激蕩起來,仿佛有東西即將破殼而出。
待光華耀至頂點,一簇赤芒自赤紅色物體竄出,突破丹田,紮根入五髒。
“噗—”男子突然張口吐出一口鮮血,接著在自己周身各處大穴疾點數下,“...毒?!...有人竟然在我衝擊五階之時攻山?!”
“碰!!”這時,密室左側的石門徒然爆裂,一個全身閃爍著古銅色光華的人影衝進密室,手中一道赤玉光華向著男子迎麵刺來。
“王建!納命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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