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言誰會君王意(1 / 2)

費納希雅取過看時,隻見紙上赫然是:法拉色雷斯宣戰日期9月11日,埃力克集團軍出發日期9月8日,運送補給日期10月11日。她疑惑道:“我明白了,集團軍出發日期提前不奇怪,運送補給居然落後這麼長時間是不尋常的。”

朱投笑道:“軍馬未動,糧草先行。那位年輕的皇帝野心勃勃,不至於小氣得不為南部集團軍補給吧?”

費納希雅閉上眼睛回想著兩國邊境地圖道:“也就是說埃力克集團軍除去軍隊自身能夠攜帶最多十天的幹糧外,大概還有二十天左右的空白期,他靠什麼度過饑荒?”

朱投冷冷地道:“有人背叛了帝國,我認為能夠做到這點的也就那兩位,二者必居其一。”

費納希雅疑惑地道:“難道是拉伯郎,可他要裏應外合的話自己掌握軍隊不是更好麼?”

朱投同樣不解地道:“按說是這樣,除非他有某個特別的計劃,並非表麵那麼簡單。”

費納希雅凝神道:“還有就是法拉色雷斯不宣而戰,事先絕不可能連補給這樣重要的事情都忽略,南路集團軍的補給必然被挪用了。”

朱投笑道:“難道是挪用給中部集團軍了,就算他們都是野蠻人也消耗不了那麼多糧草吧。”

費納希雅頗感頭痛地道:“多猜沒好處,當務之急,你要替我查清軍隊中拉伯郎控製的實力到底多強,還有他讓位於我的真實意圖。”

阿曆克斯清朗的聲音傳進來道:“財政大臣加洛斯到,請問皇後見還是不見。”

加洛斯和拉伯郎都是費納希雅特意關照過的人,她忙對朱投做了個閃避的手勢,朱投會意沒入了法師塔中巨大書架後的陰暗角落。加洛斯推門進來,費納希雅回到帝都還是首次近距離觀察這位和拉伯郎並列的帝國重臣,隻見他頭發精心梳理,終究還是遮不住從生的白發,不由感慨道:“大人這麼多年必然頗費心力,白發多了不少。”

加洛斯不以為意地道:“像皇後這樣得天獨厚的人,自然要奇怪我的白發,我則羨慕你的黑發和不變的容顏,要知道你不在這些年帝國可是變了許多。”

費納希雅微笑道:“你是指哪方麵呢,若說我的皇後位置,我本也不放在心上。”

加洛斯搖頭道:“我總不至於那麼沒眼力,人心中的皇後永遠隻有你一人,那個殘暴女人不過是陛下無奈尋找的替代品。”

費納希雅正色道:“你這樣公然說當今皇後的壞話,隻怕不太妥當。”

加洛斯冷笑道:“我不怕人議論來見你,就是想和你坦誠相待,假如你認為還沒到說真話的時候,那就當我沒來過好了。”說著起身走向大門。

費納希雅忙趕上攔阻道:“公爵不要怪罪,我隻是覺得陛下的皇後是誰對你對我都不重要,所以有些忽視。你有什麼話要說隻管說,你知我知。”

加洛斯看她半天坐下道:“想必你也知道,這些年拉伯郎和那女人勾結打壓我,我在朝中的勢力已經所剩無幾。這次法拉色雷斯入侵,他將元帥位置讓給你,這是我翻身的大好機會。而我認為,對你也大有好處,合則兩利,分則兩敗。”

費納希雅沉呤道:“我在軍隊中遠不及拉伯郎經營多年,若你幫助我站穩腳跟,我自然樂於幫你鏟除拉伯郎。隻不過原諒我的愚昧,你說分則兩敗是何用意,難道拉伯郎會在決定帝國存亡的戰爭中拖我的後腿?”

加洛斯悄聲道:“不知你這裏說話是否方便?”

費納希雅見他神色鄭重,想到書架後的朱投不由猶豫了下,斷然道:“我的法師塔由百多名好手守衛,而且我本人也有自信不會讓人竊聽。”

加洛斯點頭道:“那就好,我告訴你個秘密。拉伯郎已經投靠了法拉色雷斯,我的手下獲得了他和法拉色雷斯皇帝海因哈爾的來往書信。”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張精巧細小的皮卷來,費納希雅連忙伸手接過,輕聲讀道:“陛下宏圖霸業,必開萬世之基,我當甘附驥尾。而今秋高馬肥,正利於騎兵馳騁,若揮師東向,我當內應。署名:拉伯郎。”

加洛斯用冰冷的聲音道:“我和拉伯郎既是對手也算朋友,幾十年來明爭暗鬥,在我最失意的時候也沒有對他如現在這般痛恨過。雖然大**之戰距今不過短短的八十年,但他得到先帝的垂青,曆任兩朝帝國元帥,居然如此忘恩負義,是可忍孰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