歎世態白頭如新(1 / 2)

天色大亮了,費納希雅靠在床頭把玩著撒加利亞的頭發,他睡得很沉,從清晰可見的白發可以看出他精力比年輕的時候衰退多了。如果,這時候他又端了杯果子酒,帶著笑容勸自己喝,如果喝了這杯酒,將成為他一輩子的俘虜,便連動根手指都不能自己會不會喝呢?費納希雅想著想著又流下淚來,輕輕地閉上眼睛吻著他的頭發。她卻不知,撒加利亞已經醒了。

撒加利亞不可能一直待在她身邊,有一大堆的事情要他去處理,後天就是建國紀念日了。在他離開後,費納希雅無聊地翻著魔法書籍,以前興致勃勃地研究,現在都覺得無所謂了。她目前的狀態確實是百尺竿頭,要再進一步那是極難的了。

正在昏昏欲睡時,忽然有種異常的感覺,那是被人看著的感覺。她吃了一驚,忙站起身來。她的住處明有以阿曆克斯為首的護衛隊,暗有數量眾多的近衛軍保護。隻有一道樓梯,衛士林立。唯一的一扇大門是鐵木製成外包鋼皮,並有魔法陷阱,可以說萬無一失,怎麼可能有人窺視她呢。她看了半天,屋內一目了然,根本空無一物,但被窺視的感覺越來越強。她心生一計,忽然後躍背靠著牆,一個高大的身影映入眼簾,似乎也呆了下沒料到她來這手。

費納希雅冷冷地道:“何方高人,要來戲弄我。”

那人轉過身來,須發皆白紅光滿麵,笑容可掬地道:“我是歐西裏斯,不請自來皇後包涵。”

費納希雅麵色大變,這樣狹小的空間七武神要對她下手那可是避無可避,一念及此反倒坦然了,自顧坐下道:“我也隻能包涵,你們最高評議會實力強,被欺負也隻能認了。”

歐西裏斯哈哈一笑,拿出本小冊子道:“多說無益,等你看完這本小冊子,如果想要找我就通知奧路菲。”

費納希雅拿起冊子看了眼,封麵用陽文寫著‘魔武同源’,頓時生出興趣來,待要再問卻已不見了歐西裏斯的蹤影。她心想看看無妨,當著小說翻看起來。這一看便不可收拾,直到有人稟報皇帝駕臨才放下。這其中不單闡述了鬥氣和魔法隻是一棵大樹上的兩條分支,還詳細地解釋了如何使兩者相互轉化,或合為一體。尤其白魔法的說明顛覆了她對魔法的看法,原來白魔法的地位遠勝黑魔法,功能在於築基。若非這些年她精修白魔法,黑魔法的進展也不可能如此之快,在墳墓中誤打誤撞,竟被她找到了正確的道路。

撒加利亞看起來心情不錯,人還沒進房間便笑著道:“明天就是建國紀念日,你和我同去,上次那馬戲團我又給你找來了。”

費納希雅調侃道:“那宮中那位怎麼辦,她也是皇後。”

撒加利亞豎起一根手指道:“皇後隻能有一個,那就是你,明天我會宣布由於你的回歸,巴托裏成為我第二個妻子。”

提到這個話題費納希雅沒來由地傷感了下,以前他那麼多妻子個個都沒好下場,雖然和巴托裏脫不了幹係,但究其根本都是這種不合理製度所造成的。心裏盤算著自己也並不吃虧,麵上笑道:“那我要感謝陛下的恩典,為我正名。”

撒加利亞深情地看著她道:“我們之間還說什麼謝不謝,要謝也是我謝你,能夠不計前嫌。”

他漫不經心地坐下,又道:“冰原領是你的領地,這次建國紀念日送了許多的果子酒來,我帶了些上好的,飲酒夜話也是快事。”

費納希雅眉頭跳了跳,著侍女端進酒菜來,二十多年前的一幕仿佛電影般掠過眼前。

她雖然碰到過好幾次危機,但多數是在酒席中被暗算,七心草,五月花,這些連塞冷的藥書中都沒有提及的奇特藥草提醒她藥道精妙。撒加利亞雖然昨天剛為她血誓,但此人心機深沉,難保不是在演戲。再者她了解撒加利亞的心思,並非要她的性命,不過對她來說若中了七心草這樣的毒還不如死了拉倒。一時間想不出好的推托之辭,心亂如麻。

撒加利亞為她倒滿,微笑道:“看來你是對我有戒心的了,我先幹為敬。”說著舉杯喝幹,讚了聲好。

費納希雅見他做派,越發不敢去喝那杯顏色喜人的酒,正在躊躇時樓下忽然人聲鼎沸。她心中大喜,忙高聲道:“衛兵,發生什麼事?”

阿曆克斯在樓下喊道:“有個瘋子,您不用擔心。”

比他高亢得多的聲音劃破夜空道:“相好的,你穿上衣服就不認人,我是你哥,親你疼你的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