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移目四顧,忽然提高聲音道:“野蠻人,我們的世仇。如今已經變得無比強大,他們效仿了我們的一切,同樣擁有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軍隊。最關鍵的是,他們的學習不局限於軍事方麵,在習俗和農業,手工業,商業上他們都取得了長足的進步。在我初次擔任和野蠻人戰鬥的指揮官時,他們除了是一群勇猛的野人外再無任何長處。而短短幾十年後,我聽說他們已經懂得陣形,使用打造得和我們一樣好的兵器,他們已經成為了和我們一樣精銳的軍隊,由於他們可怕的天賦,甚至更勝過我們。因此,大平原會戰給了我們血的教訓,但數十萬將士的血不會白流。我——撒加利亞的妻子,將率領奧格瑪大軍,向野蠻人討回這筆血債,讓奧格瑪人民生活在繁榮強盛的土地上,相信這也是撒加利亞英靈的願望。”
一個高大的漢子越眾而出,高呼道:“戰士工會追隨偉大的戰士,費納希雅皇後。”
人群如同海潮般湧動,大家都爭著要來追隨費納希雅。在一雙雙揮動的手和一個個熱切的眼神後,阿曆克斯深情地看著她笑了,他知道費納希雅贏了。
果然,在費納希雅發表演講後的第三天,巴托裏夫人聲明放棄皇後的名分,以她為首的大貴族認可費納希雅第一皇後的身份,並且自降為夫人。
法師塔底部的密室中,朱投笑道:“您這手實在太漂亮了,我原以為您要入宮去迫巴托裏退位呢。”
費納希雅理了下頭發道:“如果我能讓她自己主動,為什麼要把事情做得難看呢,我又不是沒有這個實力。”
阿曆克斯推門進來道:“拉伯郎來了,您見不見他。”
費納希雅點頭道:“見,當然要見,不單要見,我還要和他象老朋友一樣地談心。”
幾人正要退出,費納希雅對達西奧示意道:“先生不要走,我需要向帝國元帥介紹我的代言人。”
朱投看了達西奧一眼,便自顧出了房門。阿曆克斯高聲道:“拉伯郎公爵到。”
拉伯郎帶著滿麵笑容走了進來道:“皇後能在這個國家最危難的時候出現,真的是再好也不過了。”
費納希雅微笑道:“我已經回來得晚了,向你介紹我的左右手,達西奧先生,我想他目前既不是貴族也不是官員。”
拉伯郎笑容不變道:“對於達西奧先生,我早有所聞,如果先生有興趣任軍職,目前的緊迫形勢下帝國對先生這樣的人才求之若渴。”
費納希雅搖頭道:“達西奧並不擅長軍略,他將作為我的代言人出現。”
拉伯郎點了點頭,他並不想去拉攏達西奧,在他看來這人除了弱點一堆外並無任何長處。對達西奧的來曆自然他也非常清楚,至今不能理解為什麼費納希雅要用這樣的人。
費納希雅想了想道:“介紹既然完畢了,請達西奧先生離開吧,我和元帥閣下有話要談。”
達西奧本就覺得不太自然,答應聲就退出了房間。
費納希雅看著拉伯郎笑道:“算起來,我們是老相識了,到今天我依然對你用水換酒的把戲記憶猶新。”
拉伯郎訕笑道:“當初第一眼見到您,我就知道帝國皇後非您莫屬,同時這也是撒加利亞的心思,我不過是出主意的人。”
費納希雅點頭道:“我理解,畢竟是皇帝的意思,我也不為這事埋怨你。不過我對你和海因哈爾的關係很感興趣,他到底許了你什麼好處?”
拉伯郎神色大變,忙道:“這怎麼可能呢,我和海因哈爾從無來往,皇後可不能捕風捉影啊。”
費納希雅將臉湊到離他很近的地方,一字一頓地道:“我從來不亂說話,連你給海因哈爾的信我都看過了,為了驗證筆跡我還花了不少錢。”
拉伯郎急道:“一定是誰在陷害我,筆跡這東西許多人都可以模仿,怎麼能說一定是我呢。”
費納希雅淡然道:“有你的印章,你一定說是偷的。有送信的人,你會說是有人派來害你的。不過這些沒關係,我不在乎。當初和海因哈爾開戰的時候你極力推薦我,我不明白為什麼,如今我才有些頭緒。你一方麵忌憚海因哈爾,另一方麵又想保持你一人之下甚至是取而代之的地位,簡單來說:海因哈爾的父親在世時能提供給你的獎勵已經不那麼能打動你了。海丁這頭老狐狸,把一切都算好了,就是沒算到自己的壽命和計劃的耗時。統一西方三國花了他很長時間,準備轉向東方時你已經在奧格瑪經營得風生水起,隨著海丁去世,你對他的兒子更不放心。就在這個時候,海因哈爾的使者到了,你陷入極大的矛盾中,但你想到了我。讓我成為帝國元帥是高明的棋,對海因哈爾可以解釋為是撒加利亞的意誌,如果我戰勝了海因哈爾,經營多年的你很容易能將我架空,你依然是一人之下的帝國元帥。如果反過來,既可以打擊我,你又可以向海因哈爾獲取獎賞,因為你確實幫了他不少忙,比如秘密提供給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