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斧?眾人又驚訝又好笑。這樣物事似乎是二流戰士喜歡的兵器,飛斧方便攜帶能夠出其不意,使用起來也不複雜,殺傷力很有性價比。
穆拉塔沉思道:“你們三十二人是如何分布輪值的?”
使者手臂伸出在空中畫了個圓形道:“內外三層,最外層十六人,中層八人,內層八人。外層進入內層必須提供每天更換的口令,在最內層的八人都是神聖血脈的嫡係追隨者後裔。白天有大軍保護,晚上衛隊值勤。”
索倫嗤之以鼻道:“那不是顯然的麼,肯定是內層八人之一。將他們一個個分開審查,很快就會有結果的。”
使者不假思索地道:“內層八人絕無嫌疑,他們是嫡係追隨者,從出生到死亡都侍奉皇室,有著異常堅定的信仰。”
特裏對索倫沒好氣地道:“不要胡說八道,沒人當你啞巴。”
索倫哼了聲道:“大哥,飛斧不是一片樹葉,這麼大的東西丟到羅格皇帝頭上,難道內層八位忠心耿耿的高手都毫無察覺麼?”
使者淡淡地道:“那是刺客的本事,我也說不清楚。不要說內層八人沒有問題,就算三十二名衛士,人人都是極其可靠的追隨者。”
索倫對特裏做了個鬼臉道:“那簡直無須調查,大家通告大陸,捉拿這個神秘凶手就完了。”
特裏鬱悶地道:“衛士們若沒有擅離職守,來者定然具備超高的水準,才可以悄無聲息地進行刺殺。現場可遺留了什麼痕跡麼?”
使者搖頭道:“陛下的鮮血染透了床單,門窗都完好無損,我們根本看不出任何入侵的痕跡。”
西林狐疑地道:“那凶手是怎麼進去的?”
使者取出一本黑色抄寫簿道:“當天的執勤記錄表明,白天的時候陛下會見了幾名將領,晚餐後還和幾位貴族玩了會戰棋。十點過一刻,陛下準備休息。按照慣例,他會先做次祈禱,地點是在供奉神明專用的祭祀帳篷。陛下在十一點離開帳篷,然後就是衛士們開始接手。到達陛下下榻的帳篷是十一點十分,大約十一點半的時候,有人聽到了奇怪的搖籃曲。”
西林赧然道:“不好意思問個愚蠢的問題,羅格陛下的帳篷是否確保安全?”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他,連索倫都打了個響指,特裏眉頭挑起道:“我想是能確保的。”
使者翻了兩頁道:“執勤記錄中寫得非常清楚,陛下的帳篷在十點,十點五十分,十一點十分有三批不同的衛士檢查過。由於是戰爭時期,你可以想象他們檢查的仔細程度。”
西林泄氣道:“若是這樣,他進去的時候就是安全的,刺客無聲無息地在十一點十分到十一點半的期間內,也就是說二十分鍾,完成了刺殺。”
使者攤開夾在本子中的一張平麵圖道:“各位請看,陛下的大帳旁左邊是騎士團的統帥特拉維夫侯爵的帳篷,右邊是大祭祀格拉圖的帳篷。外圍的十六名衛士分布在三個帳篷中間,中層的八名衛士在大帳的附帳內,附帳內有獨立的八個房間,每個房間都經過特殊設計,衛士就算躺在房內也能看到自己負責的區域。這些區域首尾相連,絕無視覺上的死角。最內層的八名衛士和陛下用作臥室的主帳近在咫尺,隔開僅僅一層布幕。”
使者說到這裏抬頭看了眼索倫道:“假如是八人中任何一人所為,他至少要穿過這道布幕,大帳內視野良好,要在眾目睽睽下進入陛下的臥室難比登天。設若飛斧撕裂了布幕,布幕上應該會有缺口,而布幕是完好如初的。”
比克斯特肅容道:“各位有沒有調查飛斧,它的質地以及來曆。”
使者苦澀地道:“這把飛斧就是明光軍中的製式,連失落者也已經調查清楚,他絕對沒有能力幹這等大事。”
穆拉塔禮貌地道:“海印哈爾陛下現在是什麼意圖?”
使者正色道:“陛下現在十分悲傷,想請兩位皇帝陛下共同勘察現場,而且商量此後的安排。”
馬維娜原想不去,可見穆拉塔使了個眼色,隻得勉強答應。一行人很快來到了明光軍隊的大營,羅格居住的帳篷外戒備之森嚴已難以用詞彙形容,還未靠近就聞到了隱約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