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光山色胸懷暢(1 / 2)

海因哈爾摸了摸耳朵道:“我現在有餘音尚存的感覺,但還是不明白你的意思。”

穆拉塔微笑道:“我們所處的空間雖然是羅格陛下的營帳,但受戰爭所限,內部空間並未經過精心設計。剛才我請兩位樂手演奏搖籃曲,聽到了些混響效果,也就是帳篷內的回聲。凶手若在別的地方演

奏,聲音無法傳遞進入帳篷。隻有在帳篷內,才能讓所有人聽到搖籃曲的聲音。凶手事前試驗過,在帳篷內的某個位置發出聲音能夠獲得最大的混響效果,使別人無法確定發聲位置。再者當時所有人的

第一反應必然都在臥室內的羅格陛下身上,沒有誰會追查從哪裏發出聲音。”

卡夫卡恍然道:“那就是說,凶手是帳內十六人之一。我們隻要試驗出這個共鳴點,當時所在位置的人就是演奏搖籃曲的凶手。”

穆拉塔搖了搖頭道:“這個共鳴點有極大的可能找不出來,不知道大家注意了沒有,這個帳篷內有著許多油畫。”

海因哈爾收起了小看他的心思,疑惑道:“油畫和聲音共鳴能有什麼特殊關係?”

穆拉塔微笑道:“這些油畫為了表示主人的身份地位,都采用了純金的邊框和琉璃平麵,整幅畫成了個平板。當這些畫掛滿牆壁後,任何聲音的回響效果會受到反複折射,讓人無法確定聲源所在地。”

卡夫卡若有所思地道:“可剛才他們演奏,沒有出現反複的回聲吧。”

穆拉塔讚許地道:“不愧是衛隊長,思維敏捷得很。我請兩位樂手來演奏搖籃曲就是為了解答這個疑惑,因為羅格陛下必然在這個帳篷內會見過許多人,他們交談時帳篷內不可能滿是回聲。剛才的演奏

中我也證實了這點,因此我推斷凶手使用了某種特殊材質的樂器。這種樂器能夠將聲音進行分解,或者說樂器本身內部就能夠製造混響。當凶手演奏時,仿佛許多位樂手同時演奏,他們之間每個人都和

對方差了那麼一點點時間,當人數很多的時候我們聽到的就是四處蕩漾的樂曲了。”

卡夫卡高聲道:“今天帳內的所有人,一律接受搜查。”

一個麵色紅潤的漢子不悅地道:“卡夫卡大人,我們都是追隨神聖血脈的信徒,僅僅由於某個來自南部的騎兵隨口亂說,你就要懷疑我們?”

卡夫卡看著他道:“埃德曼,我自己同樣要接受搜查,難道我也懷疑自己?當務之急,是要追查刺客,不是維護我們虛幻的麵子。”

另一個長發披肩的冷冷地道:“如何搜查,難不成讓我們都**了吧?”

穆拉塔麵帶微笑道:“卡夫卡大人心急了,我的意思是不要搜查。當初場麵混亂,凶手有許多機會丟棄甚至摧毀樂器。但我有個辦法,能讓凶手自己暴露。”

卡夫卡鬆了口氣,皇室衛士都是極其高傲的,真要讓他們接受搜查,有罪證還好,沒罪證自己也很難下台。

西林奇道:“你有什麼辦法?”

穆拉塔抬起下巴示意道:“羅格陛下熟睡中遭到襲擊,飛斧的切入點是他的左側頭部中央,從斧頭切入的深度來看力道並不算如何剛猛。問題是,陛下的血跡飛濺得很遠,而且為什麼陛下的血跡形狀有

些並不是拉伸的橢圓形?”

卡夫卡呆了呆,他對這些完全不懂。他身後一個魁梧黝黑的軍官點頭道:“你多半在治安軍隊中工作過吧,我是法拉色雷斯帝都護衛軍統帥伯費雪,幸會。”

穆拉塔也點頭示意道:“我以前曾經做過一段時間,伯費雪大人應該清楚,血跡上那些突起代表著羅格陛下受傷後並不是馬上就斃命,而是移動了一段距離。那麼他並不是在睡覺的時候受襲擊,而是之

前,受傷後他出於某種考慮或者有人將他移動到了床上,在那裏死去。”

他的話如同晴天霹靂,卡夫卡麵色鐵青地道:“你有什麼根據?”

伯費雪皺眉道:“按照以往的格鬥現場血跡分布經驗來看,穆拉塔大人說的有道理。人受傷後若靜止不動,血跡依據高度不同會形成圓形或者橢圓的痕跡。這些靠近床的血跡一側有突起,是典型的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