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天一色豪情壯(1 / 2)

巴拉迪譏誚地道:“穆拉塔大人,我請問幾個疑點,因為你根本就無法自圓其說。”

穆拉塔微笑道:“你請講。”

巴拉迪從容地道:“感謝你給我機會,首先如果陛下在祈禱時遇害,那時依然是軍隊負責守衛,就算我能瞞過其他同僚的耳目去襲擊陛下,請問我有什麼辦法讓他自己回到這裏來?何況能證明我沒有離開的同僚少說也有三四個,你的說法完全難以成立。其次依照你剛才的描述,凶殺現場應該是這裏,可你認為陛下是在祈禱帳篷遇害,不覺得自相矛盾麼?”

穆拉塔凝視著他道:“你當然有同僚可以證明,因為你刻意營造這樣的環境。現場確實是這裏,但不是凶殺現場,而是布置現場。你在陛下祈禱的時候殺死了他,利用某種方法讓陛下的屍體回到了這裏,然後偽裝了現場。”

巴拉迪笑容滿麵地向眾人攤開雙手道:“多麼離奇的故事,我都不想再去辯解什麼了,狗屁不通的推論你們自己判斷。”

卡夫卡沉聲道:“祈禱帳篷離這裏有三百多米,巴拉迪當時和我們在一起沒有離開,他怎麼能襲擊陛下。至於讓一個人的屍體自己回來,我連聽都沒聽說過。”

有個軍官麵色倏變道:“屍體移動是可以的,南部的拜因有種神秘的方法,能夠讓屍體自己移動。”

卡夫卡沒好氣地道:“那他如何襲擊陛下?”

穆拉塔微笑道:“根據此前公布的日程安排,十點的時候應該有巡視吧,而那時陛下還在玩牌。陛下根本就沒有什麼能力保護自己,在無人的帳篷中要致他於死地有許多方法。我想,巴拉迪大人應該還沒有機會去銷毀設在祈禱帳篷的機關呢。”

巴拉迪麵色變幻了下道:“就算找到機關,你如何能確定就是我做的?不要說拜因,我根本就沒有離開過明光帝國的疆域。”

穆拉塔搖頭道:“拜因的這門操屍術要求控製者在一定範圍之內,因此肯定不是你。但隻要將當時護送陛下的衛士名單開列出來,花點時間排查我想並不困難。”

巴拉迪哼了聲道:“你說我設置現場,所有人都可以作證我根本沒進去過。”

穆拉塔皺眉道:“我沒說就是你,那個精通操屍術的衛士還在營帳附近,他會將現場設計得像我剛才形容的那樣,說明他也多少接觸過治安部隊,了解血跡分布規律。你最大的作用在於飛斧上,本來我想不通你如何能不傷及布幕來使用飛斧,當我看到那條圍巾時才明白了。”

眾人的目光頓時都投在了他的花格圍巾上,卡夫卡摸不著頭腦地道:“很普通的圍巾而已,有什麼問題?”

穆拉塔看著卡夫卡微笑道:“請問你在帳篷外投擲飛斧,能夠對一個普通人的頭顱造成什麼樣的傷害?”

卡夫卡不假思索地道:“至少削成兩半。”

穆拉塔應聲道:“陛下看上去被飛斧襲擊了,可是斧頭入骨之淺就算找個武士來也辦得到,這是為什麼?”

卡夫卡回答不出原因,揣測道:“莫非你的意思是,這把飛斧是很遠的地方飛來的?”

穆拉塔失笑道:“閣下童心未泯,若果真如此它難道還能越過三十二好手的攔截落到陛下頭上麼?我來示範下當時發生的事情。”他取出了把短刀,將自己衣服袖口割開,抽出了個線頭。大約湊了足夠從門口到羅格床位置的線後又將飛斧小心地從羅格頭部取下,將線的一頭結在了斧柄上。他退到門口,將斧頭從地麵塞進了布幕,開始運集鬥氣。斧頭在地麵上翻滾了兩下,忽然抬了起來,仿佛無形的手在舉著一般。

穆拉塔麵色漲紅,呼氣道:“我鬥氣太弱,但基本上這就是當時的情景再現。巴拉迪大人用圍巾上的絲線,比我這還細得多。可他鬥氣精純勝我百倍,因此在悄無聲息中能夠將斧頭舉到床邊。不過問題來了,畢竟是通過一條細線傳導,即使是巴拉迪大人也無法造成飛擲的效果,最終隻是一次普通的,比武士強不了多少的砍劈。在這裏,我要澄清個誤會。巴拉迪大人使用飛斧,初衷不是想給我們造成第一印象是有人投擲了這樣武器,而是出於無奈。此前他應該嚐試過其他兵器,但發現沒有能力駕馭。若使用繩子或者鐵鏈應該可以達到效果,但這些工具都過於醒目,隻有絲線能夠不露痕跡。而且回收也很方便,隻要打了活結後稍加控製就可以取回絲線,估計還在你口袋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