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林鳴蟬壁萬仞(1 / 2)

那傭兵用力過猛,竟然將自己打得暈了過去。侏儒哈哈大笑,跳下桌子就來拉珍妮。珍妮雖然落魄,對這奇形怪狀的家夥還是心生厭惡,她多年格鬥本能反手將那侏儒推開。侏儒咦了一聲,連續數抓都被珍妮卸開。

費納希雅看得真切,那侏儒自身原來沒什麼本事,單靠一股巧勁。對付尋常傭兵往往收到奇效,而對付珍妮這樣曾經的一流好手卻頗為頭痛。

那侏儒聽得人群中傳來竊笑聲,大感麵上無光,哼了聲退後幾步道:“誰給我拿下,重重有賞。”他隨手一拋,幾個金幣就落在了桌上。

這裏幾乎人人都知道珍妮的底細,這筆橫財如此好發當真是個個動心,立刻有幾十人站了起來。

忽然一個有氣無力的聲音道:“波利總管,怎麼會好興致到這地方來喝酒?”

那侏儒呆了呆,連忙換了副笑臉道:“原來是本澤瑪統領,巧了你也來公幹。”

費納希雅見那人站在門口,心裏暗暗歎了聲。法拉色雷斯當真臥虎藏龍,此人實力恐怕不在辛巴克之下。雖然他滿麵病容,穿著極不合時的肥大棉襖,頭發也長得遮住大半個臉。不過高手之間是互相有所感覺的,他有意無意地看了眼費納希雅,淡然道:“並非公幹,送個人而已。”

他身後一個孩子探出頭來,好奇地打量著酒吧中,看到那傭兵滿頭是血地倒在地上,拍手笑道:“好玩,我也要玩。”他不住拍手,眾人不由看得呆了,隻有他手上把玩的成人手腕粗細鐵鏈叮當作響。

費納希雅和眾人一樣也吃驚不小,這孩子分明隻是個普通人,看不出絲毫鬥氣和魔法的波動。可他帶著如此沉重的鐵鏈竟渾若無事,那人指了下靠門的桌子道:“坐吧,我們歇歇腳就走。”

那侏儒也是會事的,急忙過來擦桌子搬凳子。那人咳嗽了聲道:“總管要拿那女子,其實不難。”

波利喜道:“若有統領指點,必然馬到功成。”

本澤瑪恩了聲,他本來絲毫不想理這樁閑事。波利是法拉色雷斯的宮廷總管,在宮中主管的是藝人,靠著說學逗唱取悅皇室。這樣的人雖無得罪必要,以他的身份也並不畏懼。然而費納希雅讓他感受到強烈的衝動,看了眼費納希雅道:“那位披鬥篷的朋友,一個人飲酒十分無趣,不如我們共上一桌。”

費納希雅本能地想要推辭,然而轉念一想,已經被他察覺到了就算退縮也是枉做縮頭烏龜。何況自己披著鬥篷怕他什麼,索性端起酒杯走到了他桌邊坐下。

本澤瑪閉目道:“總管上吧。”

波利得了他的應許,信心滿滿地大步上前抓去。珍妮反手一格,她手臂比侏儒長得太多,波利忙要縮手時本澤瑪忽道:“蹲下。”他來不及思索,急忙蹲下。珍妮一愣,波利身高本就極矮,蹲下後自己手根本夠不到。眼見他流露出惡心的神色,飛起一腳向他麵門踹去。

本澤瑪目光一閃道:“向右轉。”

波利大奇,自己向右轉不是被珍妮踢個正著麼,他估計本澤瑪說得不夠詳細應該是讓自己向右閃避,便向右跨了一步。

本澤瑪哼了一聲,同時波利感到眼前一黑,被珍妮一腳踢個正著。頓時鼻子中血如泉湧,雖非重傷好不狼狽。

費納希雅暗自好笑,珍妮畢竟曾經是高級戰士,搏擊經驗非常豐富。她這腳踢過去是留有後著的,對手左右閃避都在算計之中。而本澤瑪的指點卻大有道理,波利身量異常,若是跳起或者伏低,珍妮都沒有對付的經驗。剛才他若右轉,由於他身材極小不如常人,珍妮後續的兩腳就落在了空處。對於實力經驗遠不如對手的波利,顯然是最好選擇。

本澤瑪淡然道:“總管傷勢如何?”

波利又羞又怒,他胡亂抹去臉上鮮血狠狠地道:“不礙事,我這次全聽統領的。”

本澤瑪心中鄙夷,表麵不露聲色地道:“攻她下盤,上罷。”

費納希雅微笑道:“對手不過是個弱女子,你還指點這位總管大人,我有些看不過去。這樣吧,我也幫幫她。”

本澤瑪笑道:“我正有此意。”

珍妮看了她一眼,見她全身都裹在鬥篷中,猛然想起個人來,膽氣頓壯道:“光天化**也敢用強,簡直禽獸不如,等我好好教訓教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