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拉塔指了下天空道：“有很多，飛龍不去說他，那些不也有用麼？”
西林順著他指示看去，見天際空無一物，愕然道：“閣下喝多了吧，天上什麼都沒有。”
穆拉塔微微一笑，端起酒杯道：“元帥大人關心則亂，我看你整天都在埋頭研究情報，卻沒發現這天空明顯的變化。”
西林冥思苦想道：“這次法拉色雷斯並沒出動飛龍騎兵，難道你的意思是天標？”
穆拉塔讚同道：“二個月前到現在，法拉色雷斯撤除了所有的天標，改以騎兵在各部隊間傳遞信息。他們在做什麼，不是明白得很麼？”
西林一激靈道：“難道是在仿製天標？”
穆拉塔淡然道：“我派人試驗過了，如果天標足夠大，就能夠維持人的重量飛上半空。即便到不了很高的高度，但要越過陶諾斯城牆綽綽有餘。”
西林難以置信地道：“就算海因哈爾製造了足夠的天標，我們的士兵又不是瞎子，他怎麼能夠進得了城？”
穆拉塔沉思道：“這也是我在考慮的問題，無論白天黑夜，天標這麼大的目標是無法隱蔽行動的。如果有人能出城，打探法拉色雷斯軍的動靜，也許就能看出端倪來了。”
西林為難道：“周圍水泄不通，法拉色雷斯軍戒備森嚴，誰也沒辦法出去做間諜的。”
穆拉塔起身在花園中踱了幾步道：“因此我們需要一次試探性的進攻，成敗不足掛心，將此人送出城去。”
西林好奇地道：“難道你有人選了？”
穆拉塔哈哈一笑道：“這人現在正好在我這裏，叫他出來見見元帥也好。”
西林滿懷期待，在他心中此人要在兩軍交陣中混入敵營，又要在危機四伏的敵營中刺探情報，必然智勇雙全，絕非等閑之輩。然而見到穆拉塔帶出的人時不由大失所望，他本身說不上是一流好手，但也是高段戰士，一眼就看出這人稀鬆平常，隻怕連尋常步兵都不是對手。見到人時臉上立刻掛起油滑的笑容，顯得卑微謙恭。西林性子直爽，並不喜歡這樣的類型，不由轉過頭去。
穆拉塔微笑道：“這是帝國元帥，你自我介紹下吧。”
那人連忙行了兩個禮道：“我是喬伊，是陛下親自發展的情報人員。”
西林聽他將親自兩字咬得很重，更為反感地冷笑道：“若是你被法拉色雷斯軍識破，準備怎麼應對？”
喬伊皺眉道：“想必不會這樣倒黴。”
西林冷冷地道：“我問你怎麼應對，沒有叫你猜測命運。”
喬伊好生為難，他答應出城當這間諜並非自願，而是穆拉塔的命令。若是失敗被拿，自然保命要緊，不過他也早知道西林的脾氣，隻得強笑道：“我忠於陛下，絕無二心。”
西林見他神情間甚是支吾，沒有半點英豪之氣，怒道：“穆拉塔，這樣的人怎麼去做間諜，還不如多布床弩，加強防備。”
穆拉塔並不回答，拍了下喬伊肩頭道：“我料定他必然能成功，正所謂天生萬物皆有用處。喬伊力不勝人，智無謀慮，但有一樁元帥和我都不及的長處，那就是不引人注目。”
西林得他提醒仔細看了眼喬伊，見他肌膚泛灰，身量中等。目無神光，衣不合體。支開著兩隻手沒地方擺放，顯得局促不安，果然是那種絕不會有人看第二眼的類型。疑惑道：“就算他能成功打探到情報，又怎麼能通知我們？”
穆拉塔點頭道：“我也考慮到了這層，法拉色雷斯軍數月不曾攻城，若喬伊得了消息隻需在夜間乘人不備射一支箭到城腳即可。若果然是天標，我們就早作打算。”
這時候城外法拉色雷斯大營中，海因哈爾正麵色鐵青，尤杜裏大氣也不敢出，布蘭德小心地道：“陛下，這風隨季節而來，今年冬天來得晚，過兩個月北風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