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飯店規模不小,還兼帶提供客人休息的房間,算不上包廂,卻也能給客人個隱秘空間。費納希雅特意挑選了和利夫他們緊挨著的包間,以她的聽力自然是將三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先是不住的錢幣撞擊聲,似乎有人在數錢。良久利夫歎了口氣道:“才兩百多個金幣,紮克,恐怕我們要在這裏呆上半個月。”
西斯嘟嚷了句道:“平時無所謂,可現在時間很寶貴,我們恐怕等不起。若全力趕路這裏離開陶諾斯也就幾天路程,請那位幫忙不是簡單得多麼?”
利夫哼了聲道:“你忘記哈桑的遺言了?和那個人搭上關係對我們來說絕沒有好處。”
紮克忽道:“今天那個莊家透著古怪,他對牌玩的手法有些連我都看不明白,說明我和他的技術在伯仲之間。若是大家認真較量,最多是個五五之數,但他有心讓我贏錢。”
利夫奇道:“你拿得準麼?”
紮克苦笑道:“我因為賭,本來受人尊敬的職業也丟了,連容貌也毀了,難道對賭還沒有些發言權?”
利夫不確定地道:“可你多年不賭了,若不是因為那孩子我也不會逼你重新上賭桌。”
紮克唉了聲道:“你我多年老朋友,說這個幹嘛。大凡賭博有點門道的所謂高手,無一不是作弊能人。但賭上麵非常講究,若被人抓住作弊,那是當場殺了也不過分的。今天的莊家我心裏沒底,最好不要和他繼續賭下去了。”
利夫停了片刻道:“確實,那人主動邀我參賭,行為不合常理。可要是晚上不賭,時間不又浪費了麼,過會我們去別的地方看看如何?”
紮克長長地歎息了聲道:“好吧,我年紀大了破家牌又講究手上動作,真有點吃不消。”
西斯笑道:“賭別的來錢太慢,你就克服下吧,哈桑在另外的世界會感激你的。”
費納希雅心中奇怪,他們張口哈桑,閉口哈桑,可哈桑明明早就死了。她想了想,前去敲響了三人包間的門。
利夫打開門見是路過的那位貴夫人,便禮貌地道:“夫人,我們已經定了這個包間。”
費納希雅直接走了進去坐下道:“利夫,把門關上。”
西斯猛地抬起頭來,費納希雅已經恢複了自己的聲音,他和利夫對這個聲音可以說死也不會忘記,激動地道:“真是心想事成,您來了。”
費納希雅見利夫關上了門淡然道:“我都聽到了,有什麼難事不去找我?哈桑臨死又說了什麼?”
西斯瞄了眼利夫道:“他說,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再來麻煩您。”
費納希雅冷冷地道:“我不想聽見您的稱呼,你再說句您我調頭就走。哈桑既然不想麻煩我,我索性以後都不認識你們。”
利夫恢複了常態,微笑道:“你的脾氣怎麼見長了,當年在黑森林可不是這樣的。”
費納希雅也微笑道:“人都是會改變的,不過我本來就不溫柔。你們到底有什麼為難的地方,我覺得你們不是光為了錢而參加賭博的。”
利夫頓首道:“那個莊家故意輸錢也是你的安排了?”
費納希雅點頭道:“他是我的衛士,碰巧也會賭錢而已。”
利夫微笑道:“那就好,我也顧不得哈桑的囑咐了。哈桑有個女兒,你是知道的。成人後嫁了林罕的一個小商人,他家境殷實,日子過得不錯。小夫妻隻有一個獨生兒子,名叫古斯塔夫。”
費納希雅算了下年紀道:“若按照普通人結婚年紀來看,他這外孫已經成人了吧。”
利夫歎息道:“不錯,非但成人了,而且和他外公一樣,天生有著好力氣,是個練武的材料。從小聽哈桑冒險故事講多了,心態也比較浮躁,對尋常的生活不以為意。這次林罕和漢諾威開戰,他居然參加了林罕的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