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贏睿點了點頭,帶起少女遊玩起武夷山來,陸穎從來不問他他的身世,隻是纏著他讓他講故事,贏睿就變著花樣把前世度過的故事講給她聽。少女從來不曾親近過大自然,這一次卻跟著贏睿享受了武夷山帶來的美麗,還有故事聽,心情更是歡快,竟是跳起舞來,贏睿看在眼裏,發現心裏甜甜的,難道這就是初戀的感覺?
送走陸穎,回到屋裏,朱老爺子問他姑娘是誰,贏睿隻能把那日發生的事告訴了朱老爺子。老爺子聽完之後,並沒有說話,既沒有誇贏睿,也沒有責罰他,隻是問起出手沒有,贏睿點頭,說道:“學了這麼久,總想找個實戰機會。”朱老爺子歎了口氣,轉身回房,讓贏睿摸不著頭腦,以為老爺子發什麼神經了。
往後的一個月,陸穎幾乎每天都來山上看贏睿,贏睿帶著陸穎掏鳥蛋,爬樹,抓兔子,玩得特別開心,每天練功,順帶著和陸穎一起玩耍,讓他覺的生活如此愜意,永遠永遠……
…………
這一晚,朱老爺子異常地讓贏睿喝酒了,不僅如此還煮了飯菜給贏睿吃,贏睿受寵若驚,還以為老爺子轉了性子。隻是喝完酒吃完菜贏睿便不省人事倒了下去。老爺子看著贏睿,摸著他的臉龐,眼淚終究沒忍住。
朱老爺子留了一封信在贏睿的懷裏,扛著贏睿下山去。
…………
陸斌看著眼前這個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年齡的人,再看著他送過來昏睡過去的贏睿,一臉詫異。
朱老爺子直接開門見山:“我叫朱正。”
陸斌怔了一下,“江湖裏消失許久的丐幫幫主?”
老爺子點了點頭,“幫我一件事,把這孩子送走。我知道你的心思,這孩子不是你能掌控的;你女兒這閨女我知道她的心思,但是這兩個孩子不合適。我的仇家就快找上門了,如果讓他知道這孩子跟著我,這孩子也得死。我把丐幫的打狗棒給你,有了這棒,隻要你有能力,丐幫就是你的。隻求你幫我把這孩子送到襄陽司馬徽去,這是我答應過一個人的事,看來我是無法辦到了。”
陸斌一時半會愣是沒反應過來,號稱武林前三的丐幫幫主居然會怕自己的仇家,居然要送走自己的徒弟,他一時半會竟不知說什麼好。
朱正留下贏睿和打狗棒,竟是跪了下來,陸斌這時候趕緊去扶起朱老爺子,“使不得,使不得啊。”
“我朱正這輩子沒求過人,今天就求你陸家幫一次這個忙,連夜現在就送走。”
陸斌雖是惋惜,但是想到司馬徽的名聲,知道此子能去那裏想必也不是自己能控製的人,於是便答應了朱正。
有些年少的美好,或者死於自殺,或者死於他殺,但就是這麼死了……
看著贏睿登上馬車出了城門,朱正反而笑了起來,然後仿佛打通任督二脈一般,渾身功力暴漲,隻是看上去四十多歲的朱正瞬間蒼老了二十多歲。
有些堅持,就差那麼半年,但終究還是因為一次出手改變了……
老爺子坐在屋子裏,喝著贏睿給他沽來的最後一葫蘆女兒紅,等待著命運的到來,眼裏滿是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