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癢”的時候(3 / 3)

但“墨鏡”卻不慌不忙地說:“你隻想‘一夜情’?要知道,一次跟一百次沒什麼兩樣。”溫馨不想過多糾纏,隻想趕緊打發他走,便敷衍地說:“到時候再說吧。”

沒想到這句話成了他糾纏的理由,以後,他總是很準時,隻要她丈夫前腳出門,他後腳就來了。有一天這景況顛倒了,他前腳剛進去,她丈夫後腳返回來,因為他出遠門忘了帶手機充電器和剃須刀。結果可以想象,兩個男人發生了激烈搏鬥。“墨鏡”被打傷雙眼,但他沒有報案。

張挺與溫馨辦理了協議離婚手續。房子留給了溫馨,張挺在外租房居住。之後,雙方沒有任何聯係。

大約過了半年,張挺突然接到溫馨的電話,約他在“印象”咖啡廳見麵。竟出乎他的意料,溫馨衣冠不整,頭發淩亂,人比黃花瘦。他忽然記得英國作家勞倫斯的一句話:“女人失去愛情時,她也失去了打扮的動力。”麵對神色黯然的她,他感到茫然:他和她到底是誰的錯?想當初,他們是那麼相愛。

她用勺子攪動著杯子裏的咖啡,始終不說話。他問她發生了什麼事,她隻是悵然地歎息一聲:“沒什麼事,隻是想見見你。”

她那失血的臉使他動了惻隱之心。回憶這大半年來,他也接觸了幾個女人,但跟溫馨比起來,實屬下品女人。再想想溫馨,她感情越軌,在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他冷落了她,他很了解她,她是一個給點陽光就能燦爛的女人。

想到此,張挺歉然一笑:“有人說,夫妻生活久了,好像左手摸右手,找不到感覺,我現在才體會到,這話不對。”

溫馨苦笑一聲:“有什麼不對?”

張挺神情很認真:“當夫妻果然真如同左右手時,應該慶幸。你想想呀,還有什麼像左右手那樣永遠不離不棄,配合默契,心有靈犀呢!”

溫馨心裏十分喜悅:“這話真經典!”她起身,坐在他身旁,把頭靠在他肩頭上。

他順手把她攬在懷裏:“我真的覺得你我已經是左右手關係。離開你的日子,我無所適從,我很孤獨。我們重新開始吧!”她把頭深埋在他的胸前,眼裏滾出一顆顆閃亮的淚珠。

增加點“多巴胺”

熱內·居伊昂在詮釋“個體化的愛”的局限性卻又有很多婚姻保持穩定的現象時說:“在現代社會裏,穩定的與其說是通例,還不如說是例外。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性欲不太強烈,如果有其他引人入勝的消遣活動,生活還是可以忍受的。那些能夠適應這種生活、沒有因過度緊張而垮掉的人,相對說來還挺幸福。”

這裏提到“消遣活動”問題,可以說是很多人忽略的問題。

愛具有一般情感的性質,也就是說,愛具有個體愛和博愛之分。個體愛是狹義之愛,具有特指性比如夫妻;博愛是廣義之愛,具有廣泛性比如血緣之情、近鄰之情等等。心理學家認為,我們的鄰居、同事和所有與我們有交情的人,他們可能以特有的魅力吸引我們,雖然不會給我們以直接的性滿足,但卻使我們在正常交往中感到輕鬆和舒適,產生良好的心理狀態和情緒。而這些,恰恰就是個體愛的源泉。所以,英國思想家羅素勸告人們:“我們不要因為婚姻而拒絕來自他方的一切愛情。”

問題就偏偏出在這裏,個體往往將婚姻中人束縛住了,限定住了,和外界打交道少了,因此也就失去了愛的源泉。正如英國心理學家弗朗西斯所言:“厭倦的含義並不是真的缺乏內在能量,隻是通往它的門被堵死了。”而人是決不會就此罷休的,是會千方百計打開這個“門”的。因為厭倦是對欲望的渴求。

浙江濱海的韓龍是個活潑善交友的人,但就在新婚蜜月之中,妻子冷蘭就似真似假地說:“沒聽人家說嘛,戀愛有吸引力,婚姻有約束力,想要擺脫這兩個力,就等於白費力!”韓龍並沒在意,隨口應諾:“那是,那是。”

隨後,冷蘭又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我聽人說,男人都是鬼:窮鬼、酒鬼、色鬼、賭鬼,你是什麼鬼呀?”這是旁敲側擊,念緊箍咒。韓龍心裏明鏡似的,便說:“做個窮鬼怎麼樣?”

冷蘭淺淺一笑:“別的女人都不喜歡窮鬼,但我喜歡。窮鬼不花心,讓人放心。”

經常地敲打,經常地馴化,如此養成了韓龍的生活軌跡:家庭——單位——菜場。人倒是表現得很規矩,心境如何呢?壞透了。他覺得婚床幾乎成了一塊沙漠,夫妻生活就跟性學家熱內?居伊昂說的那個樣:“當欲望已經消逝時,沉重的、難以解脫的同居鎖鏈仍然套在夫妻身上,一方仍然盡力保持對另一方的自私要求(他有獨占另一方的權利),這擾亂了生活的各個方麵。這本身就表明,把個體化的愛當作唯一的愛,把其他類型的愛當作非法的愛,該有多麼錯誤。”

冷蘭將韓龍鎖在家中,阻截他與外界接觸的通道,看起來古井不波,但不波的古井就那麼平靜嗎?

冷蘭的妹妹冷梅高考落榜之後,沒事可做閑在家中。從小就疼愛小妹的冷蘭,自己做主將冷梅接到身邊,幫她在一家商場找了份事做。

一天,韓龍患重感冒在家裏休息。忽聽到有人開門,便以為是冷蘭回來了,用沙啞的聲音喊道:“冷蘭,遞杯開水。”

卻不知進來的是冷梅。冷梅愣了一下,既然姐不在家,小妹給姐夫倒杯開水理所應當。走到床邊,將水杯遞給姐夫,韓龍在接水杯時不小心觸碰了冷梅的手,冷梅臉頰頓時微紅。這一觸碰,似是不經意,但卻起了波瀾。

有人說:愛情包括婚外戀,是男女閉著眼睛互相猜測的遊戲。在韓龍那裏,小姨子貌美、熱情,身體顯山露水從不避他。在冷梅這裏,姐夫有風度,精明、成熟,看她的眼神充滿怪異。他倆都在猜測同樣的問題:“對我有意?”

猜測終於得到驗證。是夏末的一個下午,冷梅似覺頭暈目眩,跟姐說想回家休息。一覺醒來,已是4點。偌大的空間,僅她一人,好生無聊。便打開電視,頻繁地換著頻道。就在此時,韓龍神秘莫測地出現在家裏。冷梅頓覺意外,但還是平靜地說:“沒有好節目,我回房休息了。”轉身欲去。

冷不防,手臂被韓龍抓住,一趔趄就倒在他的懷裏。看著掙紮的小姨子,此時的韓龍腦子裏閃過一句話:“少婦靠哄,少女靠猛!”猛地抱住冷梅一頓狂吻。吻著吻著,就把冷梅吻軟了。她豐滿,盈潤,他連拖帶抱將她弄進臥室。她很緊張,喘著熱氣,渾身顫抖得厲害。這是她的第一次。世界上一切言詞都無法形容第一次體會兩個異性肉體結合在一起時的感受。那是一次生活熔化在岩漿中的噴發,一次兩個生命軌跡撞擊在一起時產生的地震。

而對他來說,這是一種原始野獸似的衝動,就好像是在荒野上馳騁。

此後,韓龍知道妻子經常喜歡下午找女伴逛街或喝茶,便約冷梅回家尋歡。剛開始,冷梅還覺得愧對姐姐,而且清楚知道姐夫不可能離婚,就算姐夫肯離婚娶她,家裏人也無法麵對。思量過後,欲中斷關係,但經不住韓龍的誘惑,竟像吸毒一樣深陷其中。

以往,韓龍準時回家是迫不得已,現在有無形的東西牽著,一往家奔就興奮不已。而且,周圍的女人們都羨慕地說在這個物欲橫流花花世界中,像韓龍這樣守規矩的男人快絕跡了,冷蘭真是三生有幸。聽到如此美言,讓冷蘭沾沾自喜,她認為她成功了。但家庭這個傘,遮著的是狂亂和野性。

韓龍偷著樂持續了8個月,終於東窗事發。冷蘭痛苦萬分,她憤怒地質問韓龍:“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你怎麼這樣喪盡天良?”韓龍不甘示弱:“你整天把我當一條守家的狗,狗急了,還跳牆呢,我受夠了,我們離婚吧!”

這個倒讓冷蘭犯難了。“離婚?讓妹妹代替我的位置?不!我要捍衛這個家。”

捍衛的結果,是將冷梅趕出了家門!接著,冷蘭做出了一個大膽決定:換一個城市生活!他們搬到了廣州。韓龍對新城市表現出強烈的興趣:木棉花開的時候,他守在一棵樹下一看就是半天;芭蕉成熟的季節,他自告奮勇地去幫果農收獲芭蕉。更奇特的是,韓龍在換了一座城市後,好像也換了妻似的,對冷蘭特別有興趣。這給冷蘭一個啟示:激活人生,得換換城市生活!

這想法奇特,但有效。正如希費爾教授所說:“如果你想繼續那種迷戀、渴望、興奮的話,那就和他一起做些新奇有趣的事吧,這種辦法可以提高大腦裏多巴胺的水平,而多巴胺是一種與浪漫愛情緊密相關的主要化學物質!”

有一種愛,轟轟烈烈,大排場,然後大落差,精疲力竭,波浪不興。這種被稱之為“瀑布戀”的愛,實不足取。

婚姻中人應該清醒:幸福的味道不是甜蜜,而是平淡;不是濃烈的芬芳,而是清清的幽香。

婚姻中最折磨人的,並非衝突,而是厭倦。

愛情就像在深山中尋寶石,與其到處去尋找未知的寶石,倒不如將自己已擁有的寶石精心打磨。

異域探險,新鮮刺激卻又險象環生,很多人說:凶險才是最可怕的。

難以忘卻的愛情,據說有一種“癢”的感覺,愛到深處,便“癢”得鑽心。

有人建議,如果你的婚姻生活索然無味,請你在晚餐後悄悄將保險絲弄斷,意想不到的感覺會降到兩人世界裏。不妨試一試。

在情感世界裏,感情經得起風雨,卻經不起平淡。要想不平淡,那就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