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磊這就與美女魯靜逍遙在一起,以至,經常徹夜不歸。秋末的一個晚上,杜璧頭疼欲裂,躺在床上,皺著眉頭,不呻吟也不去看醫生。範磊正想勸一句,忽然接到魯靜打來的電話要他馬上趕過去,說有急事。不敢怠慢,放下妻子,轉身欲走。杜璧瞅了一眼,眼裏有淚花,卻沒攔住範磊的腳步。因為這時,電話的那端又催他:“磊哥,我訂了杏花村的位子,您快點來。晚了,不恭候。”
嬌滴滴的聲音和著電流傳來,弄得範磊耳膜直癢,心裏說:如此浪漫溫柔,如此情趣盎然的美人兒,如此年輕充滿活力的肌膚,恐怕任何中年男人都無法抗拒。也依稀記得兩人第一次親密接觸的情景:盛夏之夜,公司舉行聚餐酒會,範磊酒喝多了,頭暈目眩,仍欲驅車回家。魯靜見狀,心疼地說:“酒後駕車,會出事的。還是我送你吧。”車速很快,瘋狂地跑著。“還是我開吧。”顯然是看到她剛才車速太快,怕雨夜出事。魯靜點了點頭:“雨這麼大,連車門都打不開,怎麼換位置?”範磊將身體往後靠,給魯靜留出位置。“來,從這過來。魯靜提起裙將右腿橫跨過去,腿無意間觸碰到他那堅挺的東西。但她沒有動,也沒有掙紮,就這麼靜靜地靠著。後麵的車拚命按喇叭,他們這時才回過神來,啟動車前進。
至此之後,範磊和魯靜交往密切起來,常在茶館酒吧促膝交談,隨之進入激情狀態。如此反複多次,範磊平時思的,晚上夢的全是魯靜。而杜璧的影像卻越來越模糊,其所言所行,恰如一句流行語所言:“單位經常加班,看了短信就刪,上床呼嚕震天,褲頭經常反穿。”但杜璧似乎視而不見,見慣不怪。
生活就是這樣,看似風平浪靜的港灣,其實並不平靜,原來平靜下麵醞釀著風浪。
初夏,杜璧所在的俱樂部組織到九寨溝旅遊。在剛坐定的列車上,一位儒雅的中年男人衝她一笑,好像是說:我們認識。
人生就是如此奇怪,同住一個城市幾十年,如果沒有正式交往,就算是天天見麵,也隻是“似曾相識”。而僅僅是車廂相遇,他倆就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路漫漫且話滔滔。而杜璧和範磊在一起,從來也沒有如此多的語言,更沒有如此的心曠神怡。更為奇怪的是,杜璧因為對此男頗有好感,因此開始注意自己的姿態,表情的可愛度,甚至連聲音也在不知不覺間變得甜美起來。女為悅己者容嘛!而這個自稱秦戈的男人用欣賞的目光望著她:“不是奉承你啊,你的聲音宛如林間小溪,所謂好女人是聽出來的,過去沒有這種體驗,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這年月,會討好女人的男人太多了。不過明知是這樣,杜璧聽了心裏一陣暗爽。末了,兩人交換了手機號。告別時,秦戈握著杜璧的手輕輕地說:“咱們在同一個城市,你讓我從此多了一個夢想!我會給你發短信的。”杜璧笑笑:“我會好好拜讀的。”
春天姍姍來遲。在向陽的地方,土裏長出綠茸茸的嫩草。心情極好的杜璧來到步行街。穿了一雙新款高跟鞋的她,正得意於自己在大理石路麵上敲出的節奏和韻律,突然手機響了,是一條短信:“高雅女人演走路,20厘米一小步;清爽風情灑滿路,贏得回頭無數。”
猛回頭,竟是秦戈。隨之兩人來到“草堂”咖啡屋,聊了很久,話題換了一串又一串,愈聊愈開心。秦戈的每一個段子都讓杜璧捂肚揉腸,真正的開心無遮擋。他意味深長地對她說:“其實,優秀的女人一生要有7個男士:身邊站個英俊的;出門帶個富有的;家中有個能幹的;遠方有個思念的;夢中有個初戀的;偶爾有個浪漫的;老了混個醫院的。你有嗎?”
此後,杜璧的精神與心靈有所寄托,朝夕總有所期盼。一個周末的傍晚,勞累得身子似散架般的她,回到家中倒在沙發上,閉目養起神來。這時,範磊回來了,但見一屋清冷,頓時不悅,衝著杜璧喝道:“飯也不做,你還是女人嗎?”杜璧反擊一句:“誰知道你今晚在家吃飯?”但想到他難得在家共進晚餐,便還是支起身子去了廚房。卻不料範磊摔門而去,怒氣衝衝地說:“這地方沒我,有地方有我!”
杜璧滿肚子委屈,欲哭無淚。忽然手機鈴響,來了信息。打開一看,是秦戈的:“不要那麼累;不要那麼疲憊;不要和自己作對;按點吃按點睡;和想念你的朋友常聚會。祝周末愉快。”杜璧當即回信息:“8點鍾,‘草堂’咖啡屋見。”
有道是,男人的柔情和明淨開闊,足以讓處於任何環境下的女人都風情萬種,令任何的鐵石心腸都冰消雪融。春天般的男人能給人無限的希望。秦戈就是這類男人。在杜璧煩惱時,他為她煩惱,說一個煩惱兩人分擔就減輕煩惱;在杜璧快樂時,他為她快樂,說一份快樂兩人分享就加倍快樂。
就在“草堂”咖啡屋,秦戈吻了杜璧。但進入實質性階段,杜璧還是有些猶豫,原因是她骨子裏還是很傳統的。在她的密友中,有人將情人的角色演繹得爐火純青,把多名男性擺弄得服服帖帖的,而她,卻不敢越過最後的底線。
第二天,秦戈就給她發短信:“真情是被基因發現的,美麗是被欣賞發現的,你我是被天意發現的。今天在‘烏龍山’見。”讀過信息,杜璧一整天心裏如同翻江倒海,最後還是回複說:“天涯何處無芳草,看景不如聽景好。相見不如相思佳,道破天機結束早。”
顯然回絕並堅決。秦戈馬上回應:“咫尺之內有芳草,見景生情堪可了。靈肉相合是為情,河水何能拒河床。”
說到“靈肉”,杜璧眼睛濕潤了。她覺得:和範磊有“肉”的結合,但心離得很遠;和秦戈沒有“肉”的結合,而心離得很近。如果“靈肉”相合,該是何種幸福的情景!猛然覺得,半年多的額外情感體驗竟然勝過八年夫妻感情的積累!琴瑟相諧定能奏出高昂的曲子。也罷,就是赴湯蹈火也認了。
經過一片不大的草坪,綠得欲滴的樹林就在眼前。一叢叢不知名的野花熱鬧地盛開著,鳥兒在林間婉轉輕鳴,腳邊青草的尖上頂著一點點露珠,空氣自然清新而帶有濃濃的花香。杜璧心想:“他真會選地方,不去賓館去密林。”
“這裏沒有噪音,沒有煙塵,沒有矯情,隻有靜靜的享受。享受這難得的寧靜與清新。”秦戈似乎看出了杜璧的心思,便如此說道。
杜璧緩緩地在草叢間躺了下去,閉上眼,濃鬱的青草和潮濕的泥土氣息從四麵八方圍裹住了她。秦戈熱切地進入,杜璧歡快地呻吟,被折斷的草莖流出濃濃的汁液,很快將她裸露的雪白的脊梁染成綠色。她似乎承受不了這巨大的快樂,張開嘴咬在他的肩上,死死地咬住不放。然後像死了一樣往地底深處墜落。
這也許就是“靈肉相合”的最佳境界。杜璧打算和範磊離婚。但出人意料的是,範磊死活不願離。原因是魯靜又傍上權貴,一去不回頭。範磊看到杜璧去意已定,便真誠地說:“離婚可以,好聚好散,但為避免意外,分手也得給彼此留個念物啊!”什麼“念物”?範磊提出在離婚前,接送杜璧上下班,其實是想留個緩衝餘地。
然而第一次接送很尷尬,因為他們已經近兩年沒有並肩而行了。第二次接送時,範磊信口吟起他寫給她的第一首詩:“如果我是風,相信我,一定會吹向你的身旁!如果我是花,相信我,隻在你身旁綻放!”杜璧滿臉通紅地小聲嗔怪:“瘋了,你!”可是心裏卻是滋潤的。接到第五次,剛上樓,杜璧被絆了一下,踉蹌前傾,他一把抱住,把她抱回了家。要知道,從樓梯口到他們家的玄關是七步。這是家的距離,也是婚姻的距離。刹那間,這距離迅速拉近。杜璧忽然緊緊抱住他,洶湧的淚水弄濕了他的眉梢眼角。在淚水交融時,兩人相擁在一起,像一對迷路歸家的孩子,爭相傾訴內疚、悔恨和希望。
打開婚姻幸福之窗,就可以發現:夫妻就是一種生活上的合作夥伴,而夥伴是講究平等互利、和平共處的。
夫妻吵架的規律是:“都是你的錯”,風雨交加;“都是我的錯”,風平浪靜。
一對走到金婚的老夫妻告訴兒女:沒有衝突的婚姻,幾乎同沒有危機的國家一樣難以想象。而溝通和寬容,就是走向和諧和愛的橋梁。
婚姻不是你找到了合適的人,而是創造了一份合適的關係。企圖改變或改造對方以適應自己的做法,都不合適。
聰明的夫妻會這樣做:要是你錯了,就承認;要是你對了,就閉嘴。
夫妻發生矛盾而在外尋求解脫,無異於飲鴆止渴。
沒有溝通的家庭,必然是充滿危機的家庭。一旦發生地震,哪有抗震能力?
任何一種事物都不會長期保持一種狀態,但突破一種狀態,往往並不需要太大的能量。
家是什麼,家是世界上唯一隱藏人類失敗與恥辱的地方,也同時是蘊藏著甜蜜與愛的地方。
感情的交流,親密的接觸撫平了隱隱作痛的婚姻創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