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在黑暗中打盹(3 / 3)

童玲追求美滿的婚姻。可不完美的婚姻是不是就是有缺陷,或者說還有醜陋的東西存在?她心亂極了,她要靜下心來思考。正好,公司為了拓展業務,決定在北京成立分部,她當即請纓北上,也許回避才是上策。

一晃,她在北京待了一個月,也沒回去一次。對女兒的思念和這件事情造成的痛苦,使她在異地生活並不輕鬆。但分開的日子,卻有更多的時間與心靈對話,因為時空的間隔,恨越來越多地被思念替代。很多夜晚,她孤枕難眠,總會對自己說:“為什麼不原諒他呢?就當那是一場噩夢,不行嗎?”清晨起來,她卻悲哀地發現一切還是不能改變。

是的,有時候,人最難超越的就是自己,人最難戰勝的還是自己。

得知她的遭遇,女友給她發了電子郵件,說:“別意氣用事,你和尹圓有多年感情,又有可愛的女兒,難道都抵不過他和一個女人的露水情緣嗎?如果說他的背叛使你喪失對婚姻的信心,那麼,失去這樁婚姻就是你最大的損失。”

猶豫中,女友又接著給她發了一個郵件,講的是一個故事:“一個朋友深夜開車,出了車禍,車子飛出公路,腿傷得不能動彈,偏偏手機又沒電,無法呼救。在寒冷的秋雨和荒野中,他呆了8個小時,最終盼到曙光和救援人員。一個受傷的人怎樣在孤獨被放大很多倍的恐懼中,熬過漫長8小時?他的回答令人吃驚,‘我先檢查身體,發現沒有生命危險,但又無法實施呼救,我就睡了一覺,以免盲目的行動使我傷口出血過多,帶來真正的危險。’在黑暗中打個盹,朋友說,這是他對付480分鍾黑暗的最有力的武器。”

在故事後麵,還有她的一句話:“也許,我不能改變你的決定,但我勸你,讓婚姻在黑暗中打個盹,曙光就會出現。”

活火山眠火山“讓婚姻在黑暗中打盹”,就是冷處理。也許有人沒有見過火山爆發,但是可以想象那種狀況,熾熱的岩漿淹沒了經過的土地,巨大的落塵掩埋了所有的生機。一旦火山爆發,要經過數十年的歲月才能清除災難之後的痕跡。須知,情緒因憤怒而失控的時候,亦如火山爆發,猙獰的麵目成為別人的難忘印象,不理智的行動無法挽回潑出去的水。誰人能知,一旦感情衝動失控,又要經過多久的時間才能撫平這貪一時之快所造成的後果?客觀地說,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座火山的存在,隻是成熟的人心裏是沉睡的眠火山。幼稚的人心裏則是隨時隨地都蠢蠢欲動的活火山。同樣都是火山,但是活火山隻有荒涼一片,眠火山卻能長出清新的森林。

這裏就有一男一女,可謂就是“眠火山”與“活火山”。

“眠火山”是丈夫,名柏萬山,善交際,喜旅遊。“活火山”是妻子,名李蓮萍,心善,快人快語。

引起火山爆發的,竟是一條三角內褲。盛夏一日,李蓮萍邊動手收拾臥室,邊將衣服往洗衣機裏扔。突然,一條鵝黃色的三角短褲躍入眼簾,短褲做工精巧,鑲邊織著梅花圖案,一拉有彈力。這不是他的——他所有衣褲均為她選購;更不是她的——她舍不得買這麼高級的內褲。

“誰的?誰丟下的?”李蓮萍想想活躍的丈夫,素喜文學青年來往,尤其是和女性說談時眉飛色舞,早就將心懸起來了,想不到這次真出事了。這遺落床下的女士內褲表明,有女人跟丈夫上了床,肯定是匆匆離去時慌慌張張地時找不到或忘了穿上。再想想丈夫和別的女人在床上翻滾的情景,心裏針紮般疼痛,怎麼能不爆發呢?

“你說,這是誰的?”柏萬山興衝衝回到家中,遭李蓮萍當頭一棒。他看見,她手裏抖動著一條鵝黃色褲衩,滿臉火氣。

柏萬山漫不經心:“不是我的,就是你的,還會是誰的?”

“既不是我的,也不是你的。你說,是誰的?”李蓮萍厲聲喝道。

柏萬山重視起來,拎起內褲細看,的確不是自己的,也沒見妻子穿過這種顏色的內褲,顯出幾分茫然,問道:“是從哪裏來的?”

“問我?問你自己吧,”李蓮萍吼道,“在你床下撿的,是哪個臭婊子跟你上床了,說,哪個臭婊子?”

“這是從何說起呢?”柏萬山攤開雙手,無可奈何。

“從何說起?就從這條內褲說起,你整天招蜂引蝶,就知道不是好事,這下……你滾吧,滾!”

柏萬山不急不火:“我們也不是一日夫妻,你難道還不了解我?”

“了解?我明天就讓你了解。”次日晨,太陽冉冉升起。李蓮萍用一根竹竿把那條鵝黃色內褲懸在陽台外,並有一長長條幅:今拾短褲一條,遺失者前來認領!她的算計是:遺失短褲者雖不敢來認領,但其家裏人不知底細,也許會來認領,隻要一指認,便真相大白。

靜候一天,終於有人搭理,並且是粗壯聲音。李蓮萍聽聲音,分明是隔壁殺豬屠戶田野。“李嫂,那條短褲是我老婆的,你扔下來給我吧!”

李蓮萍一驚,原來是何菲。人很漂亮,中學語文教師,春天的時候,她就聽到何菲在樓下陽台上說“閨中少婦不知愁,春日凝妝上翠樓”,而不要臉的柏萬山在樓上陽台上應到:“這是王昌齡的《春怨》。”準是從那時起,兩人就勾搭上了。

說時遲,那時快,柏萬山連忙將李蓮萍拉進客廳,“你別亂來,殺豬屠戶可是殺人不眨眼的!”

“怕了?怕就不要招惹。”

“你這,這不是引火燒身嗎?”柏萬山急得不知說什麼才好。

“好,為了你的安全,為了這個家的安全,讓屠戶戴綠帽子吧!我們,你我,堅決離婚。”

“別……”看到李蓮萍火氣衝天的樣子,柏萬山想到“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深夜靜悄悄。李蓮萍火氣消了些,她閉著眼睛在黑暗中想象著關於離婚的所有細節,忽然眼前一閃,台燈亮了。睜開眼睛看柏萬山滿臉倦容地坐在床前,隔片刻,披衣走到寫字台前,拿出紙和筆,開始寫著什麼。寫畢,隻見他用一雙粗笨的大手靈巧地折折疊疊,紙疊成一隻逼真的小紙船。他那認真的樣子,讓她忽然想起戀愛時曾許下的諾言:如果你是一隻雙桅船,我願一生一世做你船上的帆。

淚光中,她看他走到麵前,手裏拿著兩隻紙做的船:“請你選一隻吧,一隻寫的是‘愛’,一隻是空白。如果你選擇‘愛’,我們就繼續相愛;如果你選擇了空白,我們就分開!”

她望了望他,似乎感到靈魂在抖。凝視著兩隻小紙船好久,閉上眼睛,用顫抖的手選出一隻小紙船。她抑製住狂跳不止的心,慢慢地打開,在那滿是折痕的紙上,寫滿了大大小小無數個“愛”。

正激動時,她又驚慌地發現一個秘密:隻見一團白色的東西從窗台移了過來,打開日光燈,原是一隻毛色發紅的大老鼠,咬著一條白色的短褲,要往她床底下鑽。老鼠一見燈光,丟下短褲,倉皇逃竄。她拾起那條短褲一看,是男人穿的,老鼠來的方向自是隔壁何菲家。無疑,這條短褲是屠夫的。現在她恍然大悟,何菲那條鵝黃色短褲,也是老鼠拖過來的。

她一下撲倒在他的懷抱,哽咽地說:“是我不好,我錯怪了你。”

柏萬山拍拍她的肩:“你就是錯怪我一千次,我也不離開你。知道麼,那兩隻紙船,這一隻寫的是‘愛’,另一隻寫的還是‘愛’啊!”

要明白,婚姻生活不是轟轟烈烈,潮起潮落,而是在一杯茶、一盆洗腳水、一桶髒衣服之間進行的。

女人要聽進去這麼一句話:說話要溫婉動聽,因為明天你就可能要咽下你所說過的話。

幸福之家是什麼樣?就是叫喊聲、吵架聲比鄰居低的家庭。

一位離過婚的姐姐語重心長地對正在鬧離婚的妹妹說:“結婚往往不如想象的那麼好,離婚常常比想象的還要糟。”是的,眼睛容不得沙子,但是,不至於進了一粒沙子,就讓眼睛失明吧。

在麵對悲哀時,誰要是能把它一笑置之,它就會減輕咬人的力量。

現實中,我們的感覺很敏感,但也很隨性:它會蒙騙我們的眼睛,也會加重我們的感受而迷失理性,因此,不能太主觀臆斷,要以平常心態對待突發事件。

一位應激專家特別提醒:無論你心裏是何等的憤怒,都不要做出無法挽回的事情來。因一切過激事情都實不足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