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上天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重新選擇。但是,抱憾之後的假如似強弩之末,能射穿什麼呢?
愛情是需要表現的,如果現在不表現,等你想表現的時候,也許就沒有機會了。
“中風”之後當今有一種非常婚姻狀況:亞婚姻。它是那種遊離於正常婚姻邊緣,缺乏感情和正常性生活,處於風雨飄搖中的婚姻狀態。許多婚姻中人已進入這種狀態,卻未必感知這種狀態。
成敏處於這種狀態達15年之久。這15年,她承受著什麼?痛苦、屈辱、難堪和憤怒!她臉上長滿了黃褐斑,頭發枯黃,胸悶氣短,臉色晦暗,出色的化妝能遮住她臉上的滄桑,卻遮不住她嘴色神經質的痙攣。
“嘴色的神經質”表現在哪呢?她不斷地給朋友打電話,說話卻老跑題。對方跟她說經濟發展,她卻突然說:“這可夠嗆了,人的感情一旦傷害完了,就很難再挽回!”或者對方跟她談足球,她會忽然說:“人都是這樣,擁有感情的不知道珍惜,失去後一定會後悔!”她這樣“自說自話”,讓朋友們聽後毛骨悚然。
說話跑題僅是一麵,另一麵是天方夜譚似的聊天。隨便與哪位朋友聊天,她的話題總是張三李四在追求她,即使得不到她的愛依然守身如玉或終身不娶。其故事情節有血有肉,甚至把她自個都感動了。而朋友們隻是憐憫她,不得已地聽她喋喋不休的愛情童話。
與此同時她行為怪異。她與一位來商量出書的作家約好,讓他晚上8時打電話給她。當電話鈴響起時,她卻故意不接。丈夫柳同賓接聽後轉給她,她對作家說:“希望你別記恨我,別感覺是受了我的傷害,你其實是很有魅力的青年作家,將來你會有自己的幸福!”氣得作家在電話那頭大罵她“神經病”。
這“神經病”表現在私生活中,更是怪異。她把避孕套數好,每天下班都要核實一遍,看有沒有缺失,因為怕丈夫白天帶女人回家。她明知道這樣做於事無補,在街上有多少賣避孕工具的呀!但她還是克製不住這樣做,如同那些不斷洗手的人一樣。
柳同賓真把女人帶回了家,並特別告訴她是出差時在火車上認識的,一起在杭州玩了三天。她沒有問他來龍去脈,慨然回答“那就請她來吧,吃西餐。”做西餐是她的絕活。吃罷,她送那女人出門去,丈夫問她感覺怎麼樣,好像要納小妾先問問大老婆的感受似的,而她卻說:“美麗得可愛,隻是——似乎不大靠得住。”清醒後,連她自己都覺得是精神有病。
社會學家安東尼?華爾士肯定地說:“精神病的主要根源就缺愛。”是的,柳同賓就沒給她愛。這是柳同賓得了“中風病”後,他自己透露出來的。
他在45歲時,突然有一天,左邊的身子不能動,嘴眼歪斜,說話吐詞不清,心裏十分痛苦,親友們去安慰他。他說,“我不害怕我的病治不好,我擔心我的妻子留不住。”為什麼留不住?他說:“是我不好。”接著,他懺悔道:“她做飯忙不過來的時候,我坐在電視前無動於衷;她生病需要去醫院的時候,我以工作忙讓她一人前往;她買了件衣服滿心歡喜地問我怎麼樣,我的眼睛甚至都不瞟上一瞟;她需要陪伴的時候,我為了贏得上司青睞,在辦公室陪他們打撲克直到深夜;她生日到來的時候,如果沒有她一再提醒,我總是到第二天才猛然想起。我們的婚姻早就因為我的這些行為而‘中風’,隻是我原來沒有感覺到。現在我左下邊的身子不能動了,我一下子感覺到了。”
柏拉圖說過,“誰不為愛所碰觸過,誰就得在黑暗中摸索前行。”這裏說“不為愛所碰觸過”,是說壓根兒就沒有被愛過,或者說壓根兒就沒有愛過,那麼,如此的婚姻前途肯定是黑暗的。
“機器人”生活浙江麗水的江珊不是沒有愛過,而是愛得太癡情,以至失戀後無法忘卻亦無法走入新生活。
春天是大草原最美的季節,綠草如茵,白雲如絮,鮮花朵朵,牛羊奔馳。在馬背上,江珊隻聽見耳邊風聲呼嘯,隻看見滿地鮮花和天上白雲迎她奔來,緊張得抓住男友蔣臻的手尖叫。觸碰到蔣臻的胸膛時,她感覺到它是那樣的厚實有力,不禁陶醉。來到一個小湖邊,兩人竊竊私語地相依相偎地躺在草地上。
然而,有情人難成眷屬。作為警官的蔣臻在渭河大橋發生車禍,不幸當場死亡。這對江珊的打擊是致命的。她悲悲淒淒地說:“從此無心愛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樓。”由此,似乎注定了她不再愛別人。
春去春又來,花落花又開。她一次次被家人和朋友拉出去和男士相見,她始終麵如鐵色,激情了無,錯過姻緣。到35歲,她交差似的嫁了人。丈夫何鳴,1.8米個頭,長得英俊瀟灑,隻是二婚,據說是因他花心而致婚姻解體的。對此,江珊毫不介意,隻要對周圍關心她的人有個交待就行了。
有一個說法:有的人心是泥潭,讓一個人掉下去便窒息而死。江珊的心就是泥潭,它讓何鳴在死水一潭的生活中窒息。他是位喜歡熱鬧,喜歡風火生活的激情男人,怎麼會如此甘於窒息呢?他又招蜂惹蝶了。她知道,但卻不理不睬。
關心她的父母給她找了心理醫生。第一次見麵,她掏心掏肺地訴說,哭得幾乎虛脫,肝腸寸斷。心理醫生接受了她的治療請求,但告訴她:她丈夫必須同時來。
見到醫生時,何鳴一開口就說:“這麼多年來,是個什麼生活?暗無天日。我感受不到你身上的女人味,你似乎不是我的親人,而是程序從不錯亂的機器人!”
接著說:“你不像妻子,不像情人,倒像個聖徒。與你結婚以來,你沒有跟我撒過一次嬌,沒跟我開過一次玩笑,而且沒流過一次淚!”
又說:“我曾試圖改變你,但沒有做到。我那次在遊泳館與那個女孩子嬉戲,是我故意試探你的反應,讓她幫忙演一幕劇。沒想到,你竟然是不驚不嫉,不慍不火,仿佛與你毫無關係。那一夜,睡在你的身邊,我感到徹骨寒冷,感到你太可怕了!”
又委屈地說:“這以後我就來真的,尋求撫慰,因為我需要的是感情,能跟我賭氣,能跟我爭執,能跟我哭笑的人,而不是機器人。實話實說,我多次找過別的由頭故意刺激你,想好好地和你交流交流,哪怕吵幾句也好。而你,不論我怎麼發火,都不應對。我覺得你心死了。”
他最後流著淚說:“婚姻是什麼?婚姻就是一分快樂成了雙倍快樂,一份憂愁成半份憂愁。可我們呢,快樂沒有,憂愁雙倍,這還是婚姻嗎?”
誰願挨“刀子”
夫妻過日子叫廝守。一個人和另一個人,真正廝守的是精神。與之廝守的那個人,一定是最依戀的那個人。依戀,是超越肉體的,他在,自己就感到整個世界都在;他不在,自己就感到孤單空洞。廝守是彼此支撐,互為存在。而處於“亞婚姻”狀態中的婚姻雙方,不是廝守而是折磨。滄州的張海燕現在就感受這種折磨,她甚至在心裏罵自己:“這叫自作自受。”
何以這樣責罵自己呢?事出有因。那年,她考取了研究生,導師是大她36歲的周越。周越總是西裝革履,頭發梳得一絲不苟,妻子患乳腺癌已離世兩年。
發生陰陽碰撞的地點在泰山,媒介是一次明清史學術討論會。泰山近在咫尺,自然有登山活動。料不到的是,爬十八盤的時候,居然是58歲的他攙扶著22歲的她上去的。一個老頭,攙扶著一個年輕女子,引來了登山者好奇的目光。這目光一直將他們送到山頂。太陽快落山了。他們仍然坐在山頂看日落。直到太陽到了地平線下,他們才坐纜車下山。回到賓館,在周越的房間,他們的關係有了飛躍。他平靜地說:“你是我的研究生,希望你也研究研究我。”當下,她很認真地研究了他,頓悟:一顆孤獨的心在等待!導師需要她!
於是不顧輿論大嘩,不顧親友朋友勸告,更不顧父母強烈反對,毅然宣布擇日結婚。婚禮極為簡單,訂了兩桌酒席,邀請了13個朋友,場麵就像學生請老師吃飯。她通知了父母,但他們都沒有到。她在少女時代對婚禮有著最美好的理想:女兒穿著雪白的婚紗,攙著爸爸的手,緩緩地走向新郎,當父親把女兒交給新郎時都要說一句“好好待她”,算是父親把保護女兒的重任移交給另一個男人。她每次在電影裏看到這種鏡頭都會激動,而眼下自己的婚禮與理想之間有著巨大鴻溝。
這鴻溝畢竟關係不大,因為隻是一個婚禮,但它預示的卻是婚姻的鴻溝,即一老一少的“代溝”是否能跨越?顯然不能。伏爾泰說過,“忘掉年齡點燃愛情之火的人,必將飽嚐情欲的災難。”人類不可能擺脫生物學屬性——凡屬性愛活動,無論男還是女,都依據長期自然選擇的生物的生殖法則,都需要選擇對方最佳基因的感性表達。性心理學家一致認為:老男人與年輕女人發生性關係,老男人看年輕美貌女人是“最佳基因的感性表達”,而年輕女人看老男人時卻不是“最佳基因的感性表達”,因此,性鴻溝是難以跨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