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生死方休(2 / 3)

“還你。”

好強勁的腕力,那飛刀“嘶”的一聲從齊步前的麵旁切耳而過,一陣刺痛,也是一陣驚訝,齊步前還真的吃一驚,伸手摸著往外冒血的左耳,氣得咬牙“咯咯”……

齊步前絕未想到官永也是暗器名家。

往蘆葦那麵集的“飛虎鞭”巴龍,見堂主一怒而衝去支援戚敬業夫妻,他斜肩橫閃,也大叫道:

“堂主,還有我巴龍呢。”

人未落地,“飛虎鞭”“咻”的猛帶,一名勁裝大漢被他抽起五尺,一頭撞向斜岸下。在此同時,另兩名大漢掄刀便斬,但是,刀走途,二人的腦袋已被官永砸爛。

巴龍落地又起,“飛虎鞭”般卷如出雲蒼龍,一連幾聲“叭叭”脆響,三個硬往上衝殺的大漢已拋刀搗麵往外撞去。齊步前狂罵道:

“圈緊了,近你娘,老非生啖他們的肉不可。”

官永旋身逼向齊步前,道:

“老也有同感!”語聲帶起“呼呼”勁風,鐵算盤已暴砸而上。

齊步前兜頭便是一把飛刀,厲喝道:

“你找死!”

鐵算盤途變砸為擋,官永道:

“不見得。”

“吱”的一聲已把飛刀擊落在地,而齊步前便在這時已拔出一把精鋼短刀!

就在這時候,任三成已在高聲大叫,道:

“官堂主,戚堂主,我們人馬集呀。”

官永已同齊步前拚殺在一起,聞言大叫道:

“戚堂主,你夫妻受傷不輕,快往那麵移動,這裏由我同巴龍接手。”

戚敬業一身是血,雙目盡赤,厲吼道:

“哪裏玩命也是一樣,愚夫婦早已殺夠本,如今多殺一個就是淨賺,何用再往他處走。”

官永忙又道:

“戚堂主,別忘了那句老古話,‘置之死地而後生’。”

於萍萍披散著一頭秀發尖聲道:

“敬業哥,官堂主的話對,隻待我們集力量,便一鼓作氣的聯手大戰。”

突的嘿嘿冷笑,齊步前道:

“做夢,今日你們一個也別想活著離開此地。”

官永冷沉地叫道:

“走!”

他“走”字出口,自己卻反倒和身猛往齊步前殺去——

大旋身,齊步前突的一揚左手,手上的柳刀未出手,而就在官永塌肩低頭的同時,他卻又一聲詭笑,陰陰的劈出右手短刀,“鐺”的一聲短刀白官永左肋劃過,若非三根肋骨,隻怕官永當場破肚。

“噝”的一聲吸氣,官永咒罵道:

“你是個不折不扣的奸險狠毒小人!”

齊步前一招得手,猛的側旋,嘿嘿一聲奸笑,猛烈地暴踢右足,眼看這要命的一腳就要送上官永的傷處……

半空一聲尖嘯,巴龍的“飛虎鞭”快得難以形容的纏上了齊步前的右足——

抖腕振臂,巴龍就怒罵一聲:

“去你娘的那條腿。”

齊步前原也是一身刀傷,這時他在即將得手的時候突然右足被托空卷起,全身已不由自主的倒往半空飛去,就聽得“哦”的一聲,齊步前的高壯身橫砸在一群勁裝大漢麵前,激起一陣飛沙。

挺起上身,齊步前指著往前突破包圍的官永等四人,大聲叫罵,道:

“給我狠著殺,你們這群飯桶。”

二十多名勁裝大漢正要舉刀衝上,那麵,“百竅通”水火已高聲叫道:

“二把頭,我們也把人馬集,他們逃不掉的。”

齊步前被巴龍那抽冷一鞭,摔得還真不輕,聞言冷冷對身邊的大漢們道:

“走,我們去三寨主那邊。”

有個大漢忙走近齊步前身邊,道:

“屬下扶二把頭過去。”

齊步前晃蕩著站起身來,道:

“用不著。”

他能顫巍巍地站起身來了,水火一手扶著自己的大腿,肩頭的傷處也已上藥包紮好,他雙目怒視著已遠在一裏地的大片蘆葦,而蘆葦處已不見人影。

齊步前跌坐在水火身邊,兩個背著藥箱的大漢已開始在檢視他的傷處。另一邊,“黑金剛”巴少雄的右肩已經被人用布袋緊緊的纏住。

眼前這三位“黑虎寨”的悍將,個個全身皆是血腥味,三個人絕想不到“百靈堡”尚存在著這麼一股令人不可忽視的力量。

冷眼望著河上一地死傷,“百竅通”水火忿忿地道:

“馬上清點我們弟兄死傷,我要重整旗鼓,否則又如何向大當家交待。”

所有的大漢把傷的抬到柳樹下麵,救代辦處的人員便立刻為各人敷藥包紮,死的集一起,刨坑準備掩埋——

這時有個頭目走近水火,報告道:

“啟稟三當家,我們來時一百八十人,如今清點的結果,死了四十一,傷了十二,未傷的七十七人,不包括三當家與兩位大把頭在內。”

疲累不堪的“黑虎寨”仁兄們,匆匆的便展開行動,分出一半人手刨坑埋屍,另一半移護傷者。

齊步前稍稍喘過氣來,向水火道:

“三當家,這種結局太出人意料了。”

冷冷的,水火道:

“這不是結局,這是開始,往後誰吃掉誰,猶待時間加以證明了。”

相隔一裏地遠的蘆花蕩裏,有了馬蹄聲,緩緩的馬蹄聲,漸漸的,一匹接著一匹的往青河下遊馳去,細看,有的兩人騎一匹——

馬上的人可也真夠淒慘,十四位老仁兄沒一個是完完整整的,或多或少的都帶著刀傷。當然最是淒慘的要算“白馬將軍”高威與“鐵算盤”官永與“快刀”包公度三人,不過“黑牛”熊霸力氣放盡又身帶幾條刀口,也已到了隻能大喘氣的份。

十四個血糊淋漓的人之外,連馬匹也有一半受到箭傷,馬匹未傷及腿足,照樣不會耽誤行路,雖然也隻有八匹馬。

現在,傷的嚴重幾人伏在馬背上走在前麵,斷後的幾人是“銀刀”戈清鬆、“飛花公”白定、“飛虎鞭”巴龍三人。

一場兩敗俱傷的搏殺,雙方誰也不負輸,但卻又無可奈何的看著對方而無力下手。

緩緩的走至高地,“百竅通”水火望向遠處,雲山浩渺處,他望著遠去的高威等一行不由得大是後悔不迭地罵道:

“完了,近他娘的,我怎麼早沒想到這點?”

“飛刀”齊步前活像泄氣皮球般問道:

“三當家,你沒想到什麼?”

右手握拳猛的虛空一掄,水火狠狠的咬牙道:

“一開始我們就不該同這十幾個混蛋搏鬥。”

齊步前不解的道:

“搏殺他們,也是計劃好了的,怎麼……”

水火忿然地道:

“就在我們發現那女的不是勝小玲時候,我就應該領著弟兄們原路追向大羊山去的,而你與大把頭盡可把敵人阻在河上殺,即算是他們一個一個的過河,你們仍然以弓箭對付,如此一來,情況就不會如此淒慘了。”

齊步前道:

“可是兄弟們也是在對方過了河才發現那女的並不是勝小玲呀!”

搖搖頭,水火道:

“可好,娘的老皮,叫老拿什麼向少寨主交待。”

“百竅通”僅有的一撮小胡在上唇抖動著,雙目仍然直視著遠方——

遠方的十四騎正沿著青河岸邊往西南方移動著……

怔了半晌,水火問附近幾個受傷的:

“你們誰知道這批狗東西是往哪裏去的。”

水火問了半晌沒人應,不由得大怒,罵道:

“娘的,就沒人去過青河下遊?”

一群埋屍體的剛走過來,其便有個仁兄指著下遊高聲對水火稟道:

“啟稟三當家,下遊有兩個地方好去,一是老黃河,另外便是折向西去的十裏沼,論說這兩個地方他們是不會去的!”

水火眉頭一緊,道:

“你怎麼知道?”

那人笑道:

“老黃河渡口已淹沒,附近黃沙滾滾連到了天邊,根本不能去人。那十裏沼更是別提了,表麵毒蟒毒蚊之外,到處是流沙,你想想他們去那個地方找死呀。”

“百竅通”水火冷笑,道:

“你是誰的手下?”

那人未開口,一邊齊步前道:

“屬我那一支,他叫皮衝,弟兄們平日裏叫他‘屁斑蟲’的就是這小!”

“百竅通”水火當即對皮衝道:

“帶著幹糧,另派兩個人跟你一齊,‘屁斑蟲’,人可得盡快跟上前去,看看他們落腳何處,隻一找到,拚了命你也得連夜把消息送上總舵!”

皮衝點頭,道:

“屬下遵命!”

齊步前立刻又叫道:

“花豪,林二貴,你二人跟著‘屁斑蟲’快上路,這是跟蹤,可千萬放機靈點。”

於是,皮衝招呼花豪、林二貴二人,腰帶上掖上幹糧,背著鋼刀便往青河下遊進去。

夕陽在落山,萬道彩霞自西山灑下來,也照上一群南飛的大雁,大雁在空悲鳴,斷斷續續地尖叫著。

雁聲,河水聲,加上沙沙的塵土飛揚,便宛似向青河岸上的一堆新墳奏著哀哀樂章,那麼的單調,也使得人們的心坎有著積壓的無奈感!

“黑虎寨”的“百竅通”水火便在一肚皮的無奈領著一群手下回轉唐山而去——

唐山,如今就等著他回去了,因為石牢裏可是把個“人物”正一條鎖鏈關著——

仇心良帶著臂傷,拉著“雙膽”李傑的坐騎,緩緩地回到了“黑虎寨”,馬上騎的當然是李傑的屍體。

十裏崗的“黑虎寨”第一道卡上,消息已飛報到總舵——三把頭“雙膽”李傑死了。

這時,黑虎寨的聚義廳上,鐵石心正同他兒鐵少朋在爭吵不休。因為鐵少朋一覺醒來發覺勝小玲已不在後寨石牢,氣急敗壞的找上鐵石心,而鐵石心卻剛剛自“笑羅刹”鳳依依住處回到聚義廳上,他把路萬裏找來正在問話,不料鐵少朋已怒衝衝的找他老爹要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