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2)

這次,淩悉醒的比淩淵早,看了下窗簾,外麵一片亮騰,淩悉有些驚訝,看到旁邊的淩淵小臉泛紅,懷中緊緊的抱著那個洋娃娃,眼睛緊閉,睫毛顫動,似乎正在做什麼噩夢。淩悉手去摸他額頭,觸手滾燙,心裏咯噔一下,她學的理科,生物的課程已經全部結束,不必專業,她都可以判定,淩淵發熱了。

匆忙從掀開被子,打開空調後,便下床從冰箱取來冰塊,用毛巾包住,放到淩淵四大動脈處,先物理降溫。能做了都做了,打算叫醒淩淵去醫院。

“淩淵…”

“淩淵…醒了嗎?”

淩淵本來似醒非醒,他既聽的到她說話,又一直在做夢,被她這麼一折騰,整個人昏昏沉沉睜開了眼。

隱隱泛著幽藍色的眸子,一片空洞,焦距渙散,配上他的身型,讓淩悉立刻聯想起,前兩天課外閱讀中的一段非洲描寫,那個瘦弱的小男孩,在搶到那個他們丟棄的饅頭時,並沒有自己吃,而是遞過去還給他們,說:“先生,餓肚子的滋味不好受…”淩悉眼一下子濕了,眼看淩淵像極了垂死的非洲難民。她一下子把那些毛巾扔到盆子裏,抱著淩淵打車去了醫院。

出小區的時候,還買了兩瓶冰凍的水,一瓶裏麵有冰的用來降溫,一瓶喂他喝,發熱得不斷補充水,所有的反應,都是以水為媒介…

第一次淩悉覺得學生物的用處挺實在。

一路上,淩悉就將他放在自己身上,一邊給他扇扇子,一邊跟他說話,生怕淩淵眼睛一閉就醒不來。

她從小到大,養死過爸爸的水仙,君子蘭,鐵樹,金魚,娃娃魚,養死過外婆給的貓,養死過自己逮的小蝌蚪…養什麼死什麼,無一例外,難道這次養人,還能把人養死???

到了醫院,醫生說是發燒,打了一針,開了退燒藥,至於原因,醫生診斷為受了寒…淩悉對這個理由,實在不能接受,夏天受涼,可他們空調溫度一直不低,並且她注意了,淩淵昨天沒流汗,況且,風吹過來都是熱的怎麼會受寒呢?最後在她的糾纏下,醫生無奈的打發了她,倒是她開藥經過小超市買飲料的時候,無意中抱怨了下,收銀員說了句:“受了驚唄。”

淩悉一愣,這個理由倒是有些符合,畢竟她昨天看淩淵玩過山車就覺得不正常,她抬頭,問:“怎麼受驚啊?要怎麼辦呢?”

那收銀員30左右,估計是個媽媽,對這個挺有經驗:“我們農村裏麵都有這種說法,醫院查不出問題,又不能跟你說這些沒根據的話咯,這個很邪的啦…”

淩悉重點是問怎麼辦,那收銀員有一搭沒一搭的就是這點沒說。淩悉隻有繼續追問:“那怎麼辦呐。"

“找人叫叫。”

“找人叫叫?”淩悉懵了。

“你小姑娘家的不懂難怪,小孩沒幾個月吧,剛生啊?”

“不是剛生…”

“嘿,你才多大啊,得幾歲生呐?”

淩悉無語了,被她攪和的心煩意亂,該說的一句沒說,不該說的亂說一氣。

看出淩悉不高興,那收銀員咳了兩聲,說:“城市裏有沒有我不知道,但我們農村老家都有的,你要是找不到,就抱著他睡覺,多喊喊他名字,跟他多說話。”

“說什麼話啊?”

就像:“寶寶別怕,媽媽在…之類的…”

“……哦…”淩悉聯想了想,垂著的臉泛著紅,沒辦法,學生都臉皮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