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記得第一回見到紅旗的時候,天氣特別的舒暢,在公司那麼久我似乎都快忘記這種沁人心脾的感受了,自由,無害,歡樂,我讓司機四處開著我兜風,僅僅是走馬觀花,我卻像是從牢裏刑滿釋放的囚犯一樣,我迫不及待的打開車窗,我不想理會我身邊這個妖嬈的商品,為了錢,她什麼都會做,她靠在我的肩膀上,我雖然不願意卻又不能表現出反感。
這也許就是報應吧。
因為我知道什麼樣的方法不易被發現,什麼樣的方法可以更容易得到別人的信任,越是清楚所以才越是在生活中警惕,即使是我的司機,即使是花錢找來的陪侍,總是不能讓我放心,不過還好,自然的美景是最令人陶醉的,可以無條件的相信,就是在這時我看到了紅旗,他像一個不和諧的音符,疲憊地在被世界拉扯。
我跳下車,或許施舍他一些會讓我找到一些快感,讓我看看一個被社會唾棄的失敗者最真實的嘴臉,看到錢會是什麼有趣的反應
我還沒走到他的身邊,他卻先看向了我,這眼神,這份警覺。
不會錯的,他正符合我需要的人。
我笑了。
他毫無戒備的坐上了我的車,我坐到了副駕駛,坐在後麵的女人很識趣,反正隻要有人付錢,她不在意對象是誰,在一處豪華的餐廳我隻是帶著這個邋遢的軀殼見見他這輩子或許都去不了的地方。
直到菜上齊了,他的眼神才發生了變化,他狼吞虎咽的宣泄著對世界的不滿,可是同時一直在用餘光觀察著周圍,或者更確切的說,觀察著我。
嗬,正是我需要的人,他的眼神裏充滿了對世界的不信任,他的每一個舉動似乎都為自己留下了後一步的生路,可是他忍受了所有的侮辱,危機感時時刻刻的流淌在他的血液裏。
“能說說你的過去嗎?”
他沒有理我,隻顧著自己的食物,雖然不是高峰時期,他依舊小心,避免被周遭的其他食客發現自己的存在。
“那麼,說說你來這座城市的目的?”
依舊沒有理我
“你有親人麼?在這裏?”
我看著他開始處理最後一盆食物,直到全部解決,像是完成了某項獨特的宗教儀式,他看向了我,眼神裏充滿了傲慢。
我喜歡這種眼神,好像在下一秒,死的人不是他,是我,我隻是他全部計劃一環節。看來要滿足他很困難。
“味道好嗎?”
他點了點頭
“車上的女人漂亮嗎?”
他接著點了點頭
“你想要這樣的生活嗎?”
他沒有任何的反應
“用這些,買下你的全部,你願意嗎?”
他搖了搖頭
“那麼……”
“你真不走運。”
我不走運?哼哼,向我進攻了麼?
“哪裏不走運了?”
“美味你嚐不出,美色你體會不了,連財富也不令你安心,哪還有什麼運氣。”
我笑了,“確實,好了,我該結賬了。”
就在我決定把這段不愉快的記憶徹底抹殺,他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等等,我跟你走。”
有趣極了,有趣極了,我喜歡這種感覺。
在他走出餐廳坐上我的車前,他望了望風吹起的旗幟,向是在敬禮又像是在問好。
“就叫你紅旗了。”
“你呢?”
“叫我阿哲。”
想完這些,阿哲喝了口茶。
“好了,老嚴,麥穗的故事就是這樣的。”
“精彩!真是精彩!不愧是阿哲您親自培訓的人才,技術一流,人品一流,連這瀟灑的程度也和你有一拚。”
“那換我了!說個你的故事?”
“我……?我哪有什麼故事。”
“咚咚咚”
“咚咚咚”
有人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