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穗找到紅旗的時候,紅旗站在路邊和麥穗招手。
麥穗停下車,直接拿槍對著紅旗。
“嚴循人呢?”
“死了?”
“你殺了他?!”麥穗覺得很不可思議。
“自殺了,他好像突然想不開就自殺了。”
“為什麼你留在車裏的袋子裏會有定位儀器?”麥穗開始質問紅旗
“可能是掉在裏麵的吧?”紅旗笑嘻嘻的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哼,居然正好就隻定位你的位置,你居然正好就上了嚴循的車一起逃走,要不是為了追殺你,我可能都不會發現袋子裏的破玩意兒。”
“我們可是自己人!”紅旗舉起雙手做出投降的動作
“誰跟你是自己人,屍體呢?”麥穗又板起臉。
“在哪兒呢。”
紅旗指了指嚴循的車,嚴循的右手握著一把槍,子彈擊穿了太陽穴,人坐在駕駛座上,臉貼著方向盤,駕駛室內盡是血跡。
“恩,那就行了,我可不想多看這種場麵。”
麥穗沒有仔細看,她沒有發現嚴循右手的槍並不是之前頂著紅旗的那一把,那一把槍現在在紅旗的襪子裏夾著。在屍體的邊上還放著一個牛皮信封,自然是很不起眼的物件,牛皮信封還沾著血。
這信封是刀柄托阿哲交付給紅旗的,紅旗明白裏麵的意義,他把信封留在了那裏,麥穗沒有看到過這個信封,沒能察覺這個變化。
“我回去會向阿哲說明情況的,就說你射殺了嚴循。”麥穗準備上車離開
“可嚴循是自殺的啊?”
“再廢話你自己走回去。”
“幫幫忙我們是自己人!”紅旗趕緊坐上了副駕駛的座位。
車開出一小會兒,紅旗決定抓緊這個機會和麥穗套套近乎
“你說,你當時不是也沒順手把我打死麼,我心裏其實挺感動的呢。”
“閉嘴,我不想提這件事情。”麥穗嘴上這麼說,其實心裏卻很別扭,她也不想成一個女魔頭呀,殺手隻是她沒辦法的時候做的。
“我真的很開心!說明你認可我這個自己人!嚴循可告訴我你的事情了。”
“我沒興趣。”
“她說你以前殺人不眨眼,竟然這次被個人質難住,我知道,你肯定是……”
“滾!”麥穗又踩下了刹車。
“不說了不說了”
紅旗在麥穗再次踩下了油門不久後又開始多話。
“嚴循說這個故事是阿哲親口告訴他的。”
“什麼故事?”麥穗聽到了和阿哲相關的內容好像來了興趣。
“嚴循自殺前和我就說了他去找阿哲喝茶,然後聽阿哲說了個你的故事。”
“別繞彎子。”
“我想想。”
“說不說。”麥穗腳下一用力又踩下了刹車,紅旗頭差點撞上了車玻璃。
“說的說的!我們能不能別老拿這輛車出氣。”紅旗趕緊催促麥穗繼續開車
“你別忘記我還帶著槍,我說過我的前任搭檔就是我殺的。”
“嗯嗯……我接著說,他說你啊,以前也是個愛笑的姑娘,後來總是被派去執行許多地下任務,什麼暗殺啦,地下交易啦,涉險之類的,強迫自己見不想見的人幫自己不想幫的人,後來形成了反差,說你總是在陌生人麵前笑得歡,在自己人麵前板著臉。”
“滾。”麥穗依舊一個字,這次踩下刹車,手卻連方向盤都放開了。
“別生氣呀,我其實就想說你總對我板著臉其實還是說明我們是自己人呀……”紅旗好像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滾下去!”麥穗這下真的生氣了,她邊說話邊用力敲了一下方向盤。
紅旗不說話了。
“自己滾,別讓我拿槍。”看來這次毫無餘地可言。
紅旗看麥穗的樣子來真的了,隻能識趣的打開了門,一麵怪自己嘴賤,一麵暗自可惜,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給自己毀了。肯定是因為殺了嚴循有點嘚瑟。
紅旗剛關上車門,麥穗就把所有的車門鎖上了一個人駕車在荒無人煙的公路上飛快的疾馳。
麥穗覺得很生氣,自己竟然被紅旗這樣取笑,簡直就是侮辱,什麼自己人陌生人,真該之前果斷點殺了他,就因為想到自己在別人心中永遠像一個無法接近的冰山,哦,不,何止如此,地上的人認為她是冰山,地下的人就覺得她除了對阿哲,對誰都深懷敵意,像個女殺手,其實明明自己並不怎麼殺人,還是可以用指頭數的過來的,也就是因為技法嫻熟,讓人產生了殺戮成性的錯覺。自己,自己其實還是很溫柔很脆弱的,想要有一個依靠,想要找一個可以托付一生的人。
麥穗越來越情緒化,她覺得車開不下去了。
她把車停在了路邊,臉埋了下去,坐在車裏哭泣,怎麼可以,為什麼自己脆弱的一麵竟然被紅旗這樣沒出息的人發現了。還被他這樣拿來取笑,誰敢取笑自己,哪個地下分子聽到麥穗的名號不是禮讓三分,也就是在阿哲麵前麥穗覺得自己是個弱女子,在其他人麵前,她永遠覺得對麵的家夥不堪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