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今天又是如往常的每天一樣。
我為他做好早飯,然後叫他起床,吃過飯我會讓他在臥室裏繼續休息,然後我再去上班。
這天,當我踏入我工作的那間研究所時,我發現每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我拉住一位同事,問他怎麼了。他指了指所長的辦公室,用口型告訴我,他在生氣。
原來如此,所長在生氣,那我們這些手下的隻能做出氣桶了。
我們相視一笑,然後我走進了我的辦公室,又坐到辦公桌前,開始打算寫那篇最近正在研究的“精神病可治愈程度”的項目策劃。
然而我才打開電腦,正打算動手寫策劃目標時,有位同事對我說,蕭胤,所長找你。
所長這個時候把我叫進去,自然不會有好事情,我不由苦笑,這氣早晚要受,早受晚受也沒有什麼區別。
我看見所長的第一眼就發現他今天的火氣確實很大,畢竟他如今正處於更年期,脾氣自然不好控製。
他看見我進來,不好直接發火,還特意收斂了一下,讓語氣變得和藹可親。
“小蕭啊,你知道我一直很看好你,甚至已經決定要培養你做下一任研究所所長,可怎麼想不到你會做這種事!”
他邊說邊將一個信封扔到我麵前。
我拿起信封,打開它,裏麵赫然是一疊的照片。而照片上的主角很不巧,正是我。
上麵全是我和哲夕在一起的畫麵,很顯然照片是偷拍的,但每張照片顯現的場景,都是我和哲夕很幸福很和諧的模樣。
“你回去考慮一下吧,明天給我一個好點的解釋。”
所長這麼說的意思很明確,他不想讓我走,他想給我機會,可我現在卻什麼都說不出。
我靜靜的走出了所長辦公室,而手上還拿著那疊照片。
這是哲夕跟我的合影,所以我想收藏好它們。
我回到公寓,第一件事就是找哲夕,我想要給他一個甜蜜的吻。
可我找遍整間屋子都沒有找到他的身影。
屋子被收拾的很幹淨,就像從來沒有除我之外的第二個人存在過一樣。
就像這些日子所有的幸福都是我自己幻想的假象,哲夕不是我的,他從沒回來過。
我突然覺得世界開始坍塌,我的生命裏隻殘留一片黑暗。
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手扶額,無限落寞的低下頭。
然後我看見了,放在茶幾上的一張白紙。
“遊戲結束。”
這是哲夕的字跡。
到這時這刻,我再多的自欺欺人,自我安慰也沒有意義了。
他很殘忍,殘忍到不肯再給我留一點念想。
他把照片寄給所長,他想讓我身敗名裂,可他不知道,名譽對於我來說毫無價值,事實很久以前我就已經開始決定放棄現在這份工作了,而過些天我就會辭職。
因為我想光明正大的和他在一起,永遠在一起。
可他卻選擇這樣對我,這樣狠心的離開我,報複我。
那個戒指現在還放在我的書桌裏,我想等我找到新工作了,我就和他求婚。
可是他離開了,隻留下我在這間空蕩的公寓裏,萬分淒涼。
第二天我就將我早已打好的辭職信發給所長,甚至不顧所長的挽留,一心決定離開。
一個禮拜後,一間在國外都相當有名的心理治療機構聘請我做他們的心理治療師。
我又一次用忙碌的生活來麻痹自己。
不是沒想過去找他,隻是我不知道要用什麼理由去見他。
他是如此的恨我,我又怎能不知道。
那刻我甚至想過,以後都要這麼寂寞的活下去,也許我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