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川抬眼看了一下沒放在心上,他暗自思索著未來兩天的計劃,在前世,N市的難民過的生不如死。因為N市屬於末世第一批爆發的城市,軍事基地毫無戒備,沒有及時有效的控製住病毒的擴散,封閉的格局導致基地十餘萬現役軍人被狂暴的屍群吞噬,隻有為數不多的士兵逃出了魔窟,高官和富豪們一架直升機不知道飛向了何處,整個N市群龍無首,沒有人還顧得上平民百姓。二十幾天後一群激發出異能的地痞流氓率先集結起來建立了N市的第一個基地,自詡正義化身,大肆宣揚將會給幸存者們提供安全居所。
在末世初期,喪屍畏懼陽光,不會出現在露天的地方,這給了幸存者很大的機會趕到基地。他們以為自己暫時逃離了死亡,哪知卻是跌進第二場噩夢。
末世降臨,麵對巨大的利益和誘惑,人性的黑暗麵慢慢浮現出來,領導者們不想再做拯救世界的英雄,假麵一摘,轉型為生死予奪的統治者。
憑什麼我要豁出性命保護你們這群廢物?優勝劣汰本就是生存之道。那個人人平等的時代已經過去,在這裏隻有強者才能站起來!一套套等級森嚴的法規被製定出來,基地成了異能者的天下,他們受巨大利益驅使,團結在一起,共同站上了金字塔的頂端,弱者被壓榨剝削,毫無翻身之力。
柏川就是在這樣的條件下生活了三年,現在他想改寫這段屈辱的曆史,想掐滅那個黑暗王朝所有可能滋生的源頭。
思緒不可避免的想到了龔寶毅,他掛了那通電話之後就關上了手機,想必那人正在火急火燎的找他吧。兩人的情義他現在依舊是相信的,正因如此他才受不了無情的背叛。
柏川下了別墅區寬闊的中央大道,打算在風景怡人的花路裏繞回去,花瓣被寒風摧了一地,在鵝卵石的小路上無依無靠的被風吹著跑。
景色太過淒涼,他抬起頭,一晃眼竟在一片樹影中分辨出一個高大的身影,黑乎乎的,孤零零的正佇立在岔路旁。
他嚇了一跳,無視那人的招呼,徑直跑了起來。
許博宇一愣,頓時就急了,他能不急嗎?把車停在路邊,暗自跟著這人在樹叢裏鑽來鑽去,跟個變態似的,好不容易包抄了過來,來個邂逅,他怎麼就跑了呢?
一急之下,他終於有勇氣在柏川麵前拿出一點性格上的強勢,大步追了上去。
這一追柏川就更慌了,也不管有路沒路的,直接踩著草坪向最近的一棟亮著燈光的人家跑去。他是真正意義上的宅男,大學四年沒怎麼運動過,跑過幾圈步純粹是為了應付考試,現在沒跑兩步就氣喘籲籲,再跑兩步直接就被拉住了胳膊。
那力道大的要命,他被拽得一個趔趄,剛反應過來要喊救命,就被來人緊緊捂住了嘴巴,那人向前逼近了幾步把他按在樹上,然後惡狠狠的警告說,“不許叫!”
柏川的臉靠在大樹上,自然看不清他的臉,還以為是窮凶極惡流竄作案的歹徒,不由得妥協的眨了眨眼。
許博宇自從動手的一刹那就完全傻掉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有勇氣以這麼強硬的姿態把這人按在了樹上,之前他有想過氣勢洶洶得質問他和那男人的關係,可現在才反應過來自己完全沒有立場,也沒那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