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內.我以為你至少應該會感謝我一句吧.沒想到竟然說的是這個."
喝了一口手中的肉湯.旅行者絲毫沒有因為對方的不敬而生氣
"我..."
這時候少女才反應過來.對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愣了很久.不知道該說什麼的少女悶下頭.端著被手中的器皿小聲的說道.
"謝謝"
"哈哈."
旅行者似乎是看見了什麼好玩的事情一樣大笑道.很明顯感覺自己被戲弄的少女氣惱的眼神落在了手中的器皿上.驚訝的說道.
"你是漢人??"
"唔..沒錯."
旅行者愣了一下.立刻反應過來對方是從手中的瓷器上判斷出自己的來曆.
"是商人嗎??"
"就某些程度上來說.我和商人差不多"
"哦.."
少女一時陷入了沉默中.旅行者仔仔細細再次打量了一下看起來還未進入人生最美好年華的少女突然出聲問道.
"你有名字麼??"
"名字??為什麼你會這麼問?"
少女警覺的反應過來.
"雖然蒙古女人是沒有名字的.不過我覺得.你一定有你的名字.."
"為什麼你會這樣問?"
這在少女的心中是最大的秘密.也正因為是這個原因.自己的家人才會被那些盟友所毒殺.
"猜的.."
"....."
"哈哈.開個玩笑.但我也說不出理由.不過.大約我也猜出你的名字了.蒙古草原之上.隻有一人能和你吻合."
說著奇怪的話語.旅行者似乎不願意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太久.站起身來似乎是想收拾一點東西.
"鐵木真..我的名字是鐵木真."
名為鐵木真的少女喝著溫暖的肉湯平靜的說出自己的名字.如果對方是蒙古人.那麼按草原的規矩.自己就是屬於他的東西.隱瞞自己的名字沒有必要.
"果然."
旅行者停頓了一下自己的動作.語氣一轉的接著道.
"我是漢人.你們蒙古人的規矩不用管.我救了你.隻是因為萍水相逢.並不是因為我故意救你而已.所以你們蒙古人的規矩.你不用放在心上."
旅行者的話讓名為鐵木真的少女稍微放下心來.
"對了.你知道你剛才吃的是什麼麼.."
"吃的...不是肉..唔..這個味道.."
鐵木真剛想說.卻發現肉湯的味道不同於她所知道的任何一種屬於草原的動物.可是草原之上除了那些動物之外.還能用來做肉湯的..
"對於現在的蒙古來說.這種事應該很常見吧.."
"...啊..難道.."
鐵木真想到了聽說過的.那種最野蠻的.部落.
"沒錯哦.難道你以為.殺死你父兄的那些人不會追殺你麼..哈哈"
旅行者拿出一把千年之後被稱為手槍樣式的東西.對準天空打出一發耀眼的照明彈.
"這個...嘔..嘔.."
漆黑的夜空遮蔽著數百具被分割的屍體.人類的.戰馬的.還有未能幸免的動物.整個草原被裝扮成了一個屍體堆徹的修羅場.
"因為討厭那股味道.我提取了他們的血液作為以後的糧食.所以你沒能即使察覺也很正常.畢竟人類在夜晚是很難看見什麼東西的."
看見少女一臉惡心嘔吐的樣子.感到些許有點意外又有些好玩的旅行者笑著說道.
"我以為你會很喜歡這個味道.他們可是殺死你親人的仇敵."
"嘔..你..嘔.."
想要說什麼的少女實在無法忍受那種因為食人帶來的惡心和嘔吐感.在旅行者淡漠的眼神中少女的樣子很難和旅行者所知道的存在相提並論.
終於緩過來的少女強忍著饑餓了幾天剛剛進食又嘔吐的抽搐感.對這救了自己一命又為自己報仇的旅行者說道
"謝謝"
"...我以為你會質問我來著.沒想到隻是一句感謝而已.."
從火堆旁邊的手提箱中拿出一支手工的卷煙.將其中的一端放進依然燃燒著的火堆中點燃.抽了一口.看著似乎想要說些什麼的鐵木真說道.
"事實上你並不用感謝我救了你.也不用感謝我幫你報仇.其實隻是你倒在了我的身邊.而那些人在我考慮是不是拿你下鍋的時候打擾我了而已.”
"你是人類嗎?"
名為鐵木真的少女打斷了旅行者的話.很認真的問道.
"...是"
猶豫了一會.旅行者還是用肯定的語氣回答道
"為什麼吃人"
"因為我很餓"
對於少女的問題.旅行者沒有絲毫猶豫的說道.
"........"完全不相信旅行者的理由.能夠如此深入草原的人怎麼可能不知道如何在草原之上果腹.
"哈哈.開個玩笑.開個玩笑.其實我也是可以拿那些馬匹下鍋的.隻是覺得很好玩而已.在你暈倒的時候.你身上所透露出來的恨意.可是連我都不得不側目啊.."
"所以你用他們的屍首戲弄我嗎?"
"哈哈哈.戲弄也要.認真也好.不管是真是假.你已經報仇雪恨了..更重要的是.在這草原之上.吃與被吃.可是很常見的."
"..."
"我的意思是.你已經吃了....作為人類.犯下吃人的罪過...哈哈哈哈哈."
旅行者的聲音終於聽出了一絲感情.一絲完全沒有人性的感情.
"所以我要改變.改變這片草原.改變所有人.."
少女的聲音充斥著一股堅定.似乎很久以前她就已經決定了這個理想.這個近乎不切實際的理想
"所以你的父親.你的兄弟.你的家人.你的部落全部被毀滅了.."
旅行者挑動了一下火堆.讓快要熄滅的火堆重新燃起夾雜著青綠色的火焰說道.一句話讓少女不知道如何說下去.
"我...我要力量.."
"哦..."
"所以我要力量..所以我要淩駕一切.可以改變一切的力量.."
"我可以給與你這個機會."
旅行者淡淡的說道.
"什麼?"少女突然想起來.大地之上那數百具的屍體.也許麵前的旅行者真的可以幫助自己."你想要什麼?"
"哈哈.這麼快就進入角色了麼.不愧為一代天驕.你覺得.你現在可以答應我什麼呢.."
"我..."
"對.你什麼答應我的力量都沒有.但是我還是願意和你做這個交易.你知道你名字的含義嗎.鐵木真"
旅行者重新挑撥了一下火堆.整個火堆已經完全燃燒起一種妖異的顏色,蠱惑人心的顏色.
"我可以成為你的東西."
少女看似對於蒙古人來說很平常的話,卻讓旅行者的身體意外的顫抖了一下.連手中的木枝都詭異的折斷了.
"呼......"
少女並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話讓旅行者差點落入心魔.也許她自己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但是旅行者知道.旅行者知道鐵木真這三個字的含義.
"抱歉."
旅行者說出讓少女意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