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頭在嘴裏轉了好幾個圈,嘴唇又開始動了。說真的,他是我有生以來見到的第一個惡人。我心裏很是討厭,但我沒有說話。
你根本不在等人,你是在自作多情,你個--
下一句,我瞪大眼睛,聽清楚了。他說我什麼?他說:你個瘋子。他也太沒有道理了,我沒有招惹他啊。
我快樂的心情開始降溫。8點05分了,休伯特還沒有來。我用眼睛瞟了一下那男人的方向。他在酒吧台那裏自斟自飲。而這時他又轉過身麵向我。這次他沒有到我這邊來。估計不出他嘴裏的那句話是瘋子還是□□,反正不是什麼好話。
8點10分了,休伯特還沒來。瑞士人遲到是很少有的事。估計他是不會來了,派了這麼個惡鬼過來,攪亂我這份美麗的心情。
我慢慢站起身來。拿著我沒喝幾口的啤酒杯子,走到那男人旁邊。一點一點沒有出聲,我把我的啤酒注入他的紅酒瓶子裏。那男人傻在那裏,看著我把啤酒一點點倒完,然後又眼睜睜地看著我走出酒吧間的門。
說實話,雖然我沒有說話,但是我想我已失去理智,沒有想像那啤酒參雜紅酒會是怎樣一個味道。
而在我走下樓梯到酒吧門口的時候,休伯特剛剛到來。他穿著皮夾克,正在解頭盔,他是騎著摩托車過來的。
你要走,我也沒來太晚啊?休伯特看了看表,他晚了15分鍾。
而我的氣已在臉上,根本說不出話來,隻將身子靠在了牆上。休伯特這時上來一下子把我攬在了他懷裏,匆忙當中我感到他的心跳,而且下麵,我也感到了他的下麵,有動靜...
我氣憤的心情一時接受不了休伯特這樣,本能地我將身子向旁邊移動了一下,躲開了尷尬,但我卻還在他的懷裏,他的頭盔在地上。
休伯特無辜的眼神看著我,站在那裏,他開始親我的臉頰,我感受到他的呼吸,緊張,還有心跳,緊張的心跳。親愛的讀者,我知道親臉頰是瑞士人見麵問候的方式,但我,是一個極其容易感動的人,我這時的心不情願地跟著緊張起來,而且,我的臉開始發燒。
我們進去,好麼?他問我。
這時那個英國男人也從裏邊出來了。邊打量休伯特,邊往外走。嘴裏還在咕噥著。
我指著那個英國人,問休伯特,你認識不認識他?
我不認識他。他喝醉了。不要理他,我們進去。休伯特扭頭邊打量著他邊說,同時要抱著我上樓。
不要,我們換個地方。話本能地從我口中溜了出來,而且這時我已逃出了他緊張的租界。
為什麼?休伯特看著我,淺藍色的眼睛裏充滿柔情。
這個地方不浪漫。我看著他,無能的眼淚終於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