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清心如死灰,看著段府內忙裏忙外的情景,段文風亦是心神久久的無法平靜。
“清兒,明日你就要啟程入宮了。”段文風來到了段子清的閨房內,看著段子清日漸瘦削的臉,有些心疼的說,“清兒,在宮中定要好好照顧自己,杭州離京城的路途甚遠,況且宮門似海深,以後相見的日子必定稀少,但記得常來書信,好讓爹娘安心。”
段子清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仰臉看著段文風。
“爹爹,女兒不想嫁入宮中,女兒早就心有所屬了,女兒心儀的是護國將軍肖廣之子,肖雲逸,還望爹爹成全!”
段子清淚如雨下,悲慟欲絕。
段文風怔怔的癱坐在椅子上,任憑段子清如孩童一般的搖著自己的衣襟。
“清兒,爹爹其實早就知道了,隻是皇命不可違,爹爹亦是萬萬的不想讓你去宮中,隻是……”
段文風止住了言語,腦海裏浮現的全都是那道士的聲音。
“遁入皇族,雖生性善,卻性克段家命脈,恐為段家引來滅頂之災。”
難道真的是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安排?天要滅我段家!
風起,花落,緣來緣空。
陳嫣然有些吃驚,於是便小心翼翼的問著昭和太後:“敢問太後娘娘,您要我去伺候的不是清妃,那又是何許人也?”
昭和太後看著遠方,神色堅定的說:“是皇後。”
陳嫣然暗暗的吃了一驚,楚雲帝登基至今,清妃才是他第一個要納的皇妃,怎麼從未聽說過皇上要立後的事?
昭和太後看出了陳嫣然的疑惑,笑了笑道:“不知你見過否,我皇兒,當今皇上的皇後,是三朝元老,聖泰的孫女,翰林院的院長,聖嬰的掌上獨苗,聖語謙。”
“聖語謙?”陳嫣然在心中念著這個陌生的名字,“奴婢孤陋寡聞,未曾見過。”
“也難怪,你來宮中不久,語謙,她可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雖然有些許的時日未來宮中了,但是自小便是皇上的玩伴呢。語謙知書達理,溫文爾雅,論容貌亦是絕代佳人,又與聖上從兒時起便是相惜相知,情意濃厚,當然是作為國母的最佳人選。”
昭和太後看出了陳嫣然心中的疑團:“我自是要把語謙立為一國之後,隻是我這皇兒不知為何,去了趟杭州城,突然急信告知我要納妃。納妃我是不反對,但是其一是聽聞秦公公所言,聖上好似對這個叫段子清的女子情意相當的執著,其二是語謙這丫頭什麼都好,就是心地太過的單純善良,我過些日子便會召她進宮侍奉皇上,但是我怕她同為妃子,卻不及那清妃受寵,受了冷落不說,日後的這後位恐怕亦會不保,所以……”
“所以太後娘娘的意思是,讓牡丹去侍奉語謙主子,一來提防著那清妃的暗算,二來幫助主子出謀劃策,以奪得聖上的恩寵,確保主子登上後位是吧。”陳嫣然接著昭和太後的言語繼續說道。
昭和太後滿意的笑了笑:“確實聰穎,我沒有選錯人,你若是圓滿的完成了任務,我便赦免了你父親的罪責,而且封你為聖上的嫣妃,保你一生的榮華富貴,如何?”
陳嫣然誠惶誠恐的跪伏在地:“謝太後,牡丹隻求爹爹之罪能夠赦免,給他重新做人的機會,至於牡丹,為太後娘娘和皇後主子效力,乃是牡丹分內的事,牡丹斷然不敢要求回報。”
昭和太後有些不悅,但是依然笑著對她說:“哀家知道了,你下去吧,明日便會安排你入住聖家,以準備語謙的入宮事宜。”
風輕雲淡,昭和太後看著陳嫣然遠去的身影,若有所思的向著秦公公道:“這丫頭,不簡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