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君臣之道(1 / 2)

肖雲逸立在白玉邊上,手中的紅纓槍屹然立在地上。陪伴了他多年的這把槍,是當年肖夫人在肖廣將碧玉送與楚雲後特地請鍛造碧玉的鐵匠世家打造的,此刻紅纓槍的槍頭正微微的在月光下泛著瑩瑩的光,幽冷的光。

肖雲逸解開了白玉的韁繩,飛身上馬,轉身,鞭聲響亮的在夜空中響起,白玉便是向著東方,日出的方向奔去。

“逸兒。”肖廣的聲音從前方清澈的傳來,肖雲逸喝著了白玉,下馬,冷冷的看著肖廣。

“你這是要去哪裏?”肖廣的聲音有些蒼老無力。

“爹爹心裏應當明白。”肖雲逸不卑不亢的說道。

“是啊,早該明白的,我就你一個孩兒,你的心事我又怎會不明了?兩年前的斷橋之別,你和段小姐的情誼我早就看在眼裏,我也本想等你功成明就回了中原,便是正式向段老弟提出煙親,隻是這世事難料……”

“既是如此,爹爹就請不要攔住孩兒,孩兒並無它意,隻是有些事情想當麵問個清楚,弄個明白。”

“傻孩子,君是君,臣是臣,臣子本就不該過問君主的事,這才是盡到臣子之道也。”

肖雲逸慘淡的笑了一下,笑容像冬日裏被雲霧遮住的陽光。

“爹,對於你來說,果然還是君主比較重要麼?自己的孩兒就不重要了?是吧,或許我早就該明白的,這麼多年了,早該明白了。也罷,也罷,你盡你的愚忠,我隻是想要守護自己心愛的東西。爹爹,孩兒話已至此,還請爹爹讓路成全。”

“天涯何處無芳草,逸兒,你何苦要與楚雲,”肖廣頓了一下,“聖上,爭奪一個女子呢?”

肖雲逸賭氣的說:“從小到大,我讓的東西已經很多了,這次,即使他已經成了高高在上的君王,我也不會讓他分毫!”雖然這並不是他心裏的話。

肖廣突然皺緊了眉頭,聲音也變得分外嚴厲:“如果你非要如此,那麼就從我的屍體上跨過去!”肖廣握緊了手中的劍,把劍,出鞘。

肖雲逸握著紅纓槍便是直直的衝了上去,肖廣倒地前微微的笑了一下:“逸兒,你長大了呢。”

肖雲逸心裏有些酸楚,他把受了傷的肖廣背回兵營,放在帳篷的床上,對著營裏的軍醫說:“大夫,我爹,肖元帥就拜托您了。”

“將軍,您……”

肖雲逸擺了擺手,止住了軍醫的話:“我有些事情要處理,你不必多問了。”

肖廣看著肖雲逸走出帳篷的背影,眼淚竟是順著眼角滑落下來。

“天下哪有不疼愛自己孩子的父母,隻是伴君如伴虎,傻孩子,你還不了解君王的恐怖,我攔你不是因為愚忠,而是怕你這一去不複返啊!”

可憐天下父母心。

段子清近日來神色有些恍惚,自詔書送至段家以來,已經過去三天的時間了。距十日的期限尚有七日之遙。段子清卻是時常的哭,又時常的笑。小蓮看在眼裏,急在心裏。

所謂心病還需心藥醫,隻是這小姐的心病,又豈是普通的心藥可以醫的了的?

段文風已然比起先前憔悴了許多,王紫嫣甚是詫異。但也更加肯定了她的猜測,這個叫段子清的丫頭,和段文風的關係,並非像段文風所述述的一般,隻是“故人”的餘孤罷。

王紫嫣依稀記得那是她才與當今的金科狀元段文風完婚後三日,方才短短的三日,段文風意外收到了一封來自杭州友人的書信,便是馬不停蹄的趕回了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