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師父。”
良久,久到輕歌想要睡著,湖邊又傳來聲音…
“現在你隻是一,而不是鍾離婧,我首先是你師父,然後才是你哥哥,兩月後是生是死全在你,放水這件事不會發生,這裏弟子哪個不是出身名門?擺公主架子前…先掂量掂量”
鍾離婧?公主?名門?
那偽仙就是皇子了?自己竟碰上穿越小說之居家旅行必備之甩不掉的麻煩。
“是…師父,一告退。”
白衣不動,任由藏藍天幕作背景,皎潔寂月點光源,儼然一株深海龍宮芝蘭玉樹。
“撲通—”白衣直直投入水中。
正準備離開的輕歌被嚇了一蹦!搞什麼?!
還沒來得及想明白。
“嗡———”
成群的螞蜂來襲。
顧不了許多,輕歌三步並作兩步跑到湖邊。
咚—”總算避開了螞蜂。
輕歌仰頭,馬蜂群找不到目標在水麵上亂撞,少不得一兩隻撞入水中,痛苦掙紮。湖水過於清澈,月光穿過水層並沒留下一絲光線,全然打在湖底,而平日柔和月亮隻使輕歌感到無比寒涼,湖水若冰,誘發輕歌右腳抽筋,這是遊泳大忌,特別是在深水區而且是在輕歌左腿麻痹的情況下。
輕歌掙紮著就要冒出水麵,忽然小腿被人拽住,往湖底拉入,同時一股熱力被打入左腿。她劇烈撲騰起來,不停的嗆水直到暈厥。
……
不停的吐水,肺部好像要被水壓出胸腔。
“三十,可以自己走嗎?”
誰在同自己說話?
她努力張開眼睛,眼前垂垂下一抹黑色的衣角,濕答答滴著水。視線上移,束起的長發沾濕,粘連成一束,他並不著急擦去臉上水漬,有意遮擋側頰那抹微紅。
“可以。”
“那你跟在我身後,夜晚…不安全。”溢散在空氣中朗聲分明。
十八。
“那就…多謝你了。”
他步伐輕穩,似一株飄揚在風中的柳,黑色衣衫緊緊的貼在腰際,聽不到踩到草莖的窸窣聲,隻餘落水嘀嗒。
此人功力極高,不知出現在這裏適合目的,白衣是否了解,為何不避諱她?為何要救她?難道和這具身體狗血的相關?
沒問輕歌為何會出現在這裏,也沒問他為何還沒離開,兩人心照不宣,一路無話倒也少了許多尷尬。
“以後晚上不要輕易出來。”他背對輕歌道。
“好。”
他坦然從竹籬茅舍門前離開。
一如輕歌所想,白衣不在,她轉身回到自己的小屋,她從上到下都淌著水,被發現無異於找死,她可不嫌命長。
自己簡陋的小屋,沒有窗戶這時到成了好處,輕歌把那根琴弦一頭插入門框竹子中,一頭插入門萬一竹子中,在前麵打了個結,若是有人強行開門,竹子被拉斷勢必脆響,自己就能馬上醒來。
她換上幹淨的衣裙,十八來頭不小卻總是追隨著一,這之間的隱情她最後不要輕易窺探,他能救自己上來已是難得,以後找機會還他人情就是。
輕歌橫躺在床上,任憑潮濕的頭發垂到窗外,之前剪過,正巧垂不到地麵上,不久,輕歌便進入夢鄉。